眠, 又比如說, 這夜林棉棉在元貓族孕育之地外例行徘徊後回到屋中,再次見到的這個人。

哦,或者說,不是個人。

林棉棉推開屋門,便看到了有客到訪。

來者, 是位俏麗的女子,神采奕奕,顏如舜華。

如此顏色,林棉棉卻不惜得多給她半個眼神,自顧自地走到桌邊,倒了杯靈露喝了兩口。

“這麼久了,小丫頭還是半點待客之道都沒有。”女子如此說著,卻半點沒生氣,極為熟絡地自取了杯盞,倒了壺中靈露,隻拿著杯子在手中輕轉,並不急著喝下。

“……”林棉棉分了她半個眼神。

“來來來,我都等你好一會兒了。你今天去的有點久啊。”女子似乎不在意林棉棉的態度,隨手一揮,桌上杯盞皆失,平白多了幾個大小盒子,再開口,語氣就有些難掩的愉悅,“怎麼樣,我們今天是先三國殺,還是先大富翁,要不從上次沒玩上的抽烏龜開始?”

林棉棉麵色平靜地聽著女子報出一連串熟悉又開始有些陌生的詞彙,終是開口回了一句:“誰抽中烏龜,就把誰變成烏龜這樣嗎?”

女子摸上撲克牌的手頓了頓,再抬頭時,便收起了幾分玩笑之意:“如果你想,我可以幫你。”

“我不想。”林棉棉語氣平淡,坐下點了點三國殺,“來吧。”

女子一下子又開心起來,邊開盒子邊道:“好了,知道你剛去過那小貓咪那兒,心情不太好。我都問過你好幾次了,要不重新給你捏隻一樣的小貓得了,還用得著你每天這麼等嗎?你看看你一小丫頭,這些年看著越發沒活力,越發無趣了。”

剛接過女子一張牌的林棉棉皺了一下眉,幾乎是沒考慮地便頂了回去:“就像你找我玩這些,你和裘帝一起玩過的東西一樣,找個替代的就行?”

“……”女子抿緊了唇,臉色也有些微紅,不出林棉棉意外地怒道一聲,“不玩了!”便在屋中消失了。

同時消失的,還有那一桌子的遊戲牌。

林棉棉揉了揉眉心,在空無一人的屋舍中如自言自語一般道:“杯子。”

屋中,一片寂靜。

少頃,原本為遊戲牌騰出位置的杯盞,重新出現在桌上,隻是歪歪倒倒的,發出了乒乒乓乓的聲音。

林棉棉不以為意,一一扶正。

有什麼好在意的呢,沒有了元昭陽,便是夢流的界靈,也不值得她多費心一二。

尤其是,這個界靈,自打出現,就沒做過什麼好事。

哦,或許是有的。

比如說,她們剛到夢流的那一日,被十多個地階靈師包圍,是夢流出手,引了好幾塊天外飛石,把那些人給砸死了。

但是,細究起來,也是夢流利用光界會在那處出現的消息,引了那些千年前想留住光界作為催生靈根試驗地的宗門修士出來,才會有她們一上來就麵臨被抓走的危機。

砸死那些人,不過是夢流本就想做的事情罷了。

平土界通過光界上來夢流的修士,大多心中有點兒熱血的,都想著若能修煉有成,必然要找那喪盡天良,左找一個地方實驗,右找一個地方實驗的那幫修士算算帳。

不曾想,剛上來夢流,便見證了那幫修士中,僅存的十幾個,被砸死在了麵前。

當然,她們那時,還不知道那幫在城外亂吼沒兩聲便被砸死的修士,和那催生靈根實驗間的關係。

借著莫名其妙來的巨大隕石,她們躲過了那些不知道是要抓誰,又喊著誰小奴隸的修士。

不過,平土與夢流接壤時的靈氣異動,還是驚動了周邊不少的修士。

光界,將那小城,與光界中所有的平土界修士一拋而出,早在那些修士叫喊出時,便已經離開的夢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