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下來,差不多她也累了,該休息了。
這晚夜裏,易渡陪著睡了兩個鍾後,專門醒來,喂她喝了次水後就坐在床邊椅子上,沒有再上去睡覺。
他靠近床邊,握著她的手暖著,指腹輕輕摩挲她手背上的細膩,怕她半夜再醒來。
床上的人因為早前出去走了一會兒,倒是今晚睡得很好,安安靜靜,很是舒服,偶爾翻個身,他輕拍兩下出聲溫柔哄一哄,就乖乖不動繼續睡了。
聽到他的聲音,她就下意識地聽話安心一樣。
易渡心裏在天快亮時,漸漸鬆了下來。
但……一股愧疚,卻在微微白光透進病房裏時,悄悄地滋生起來,腦海裏閃過昨晚躺在身下眼裏水光瀲灩的人,他呼吸緊了緊。
他的小可憐……表麵上風光靚麗,其實辛苦得不行,一部拿了諸多獎項,榮耀無數的戲,是付出了許多換來的。
跨年夜說的拍攝辛苦,是真的辛苦,隻是每次都被她轉瞬的雲淡風輕稀釋掉。
易渡這麼大以來,從未有遇過的,第一次,心裏驀然有了後悔這種東西。
不該這麼早胡來讓她懷孕的,不知道她身體不好,而她對這個小寶貝……
易渡深呼吸口氣,仰了仰頭,想著那次他住院,她一來就趴在他胸膛,無聲流著眼淚,她怕得不行,根本接受不了任何差池。
和一開始認識的完全不一樣,表麵氣場強大得無與倫比,其實本質上,弱小得像隻小動物。
喜歡趴在他懷裏的小動物。
這天全世界都是昨晚兩人在美國街頭逛街的照片,一路上停下來無數次,一直在旁若無人地玩。
拍著拍著女主角就不願意被拍了,一遇見有人認出來了,就躲在他們易男神身後,埋下臉,或者在前麵被他摟進胸膛,阻擋住旁人灼熱興奮的目光。
平日對著鏡頭冷得不行幾乎不在圈內上線的男神,抱著人寵溺萬分,難以言說。
七八點醒來,盛臨精神很好,看到浴室裏走出來的男人,悄悄趴在床邊,“易先生……這麼早啊。”
“嗯,”他勾唇朝她笑了笑,“早安。”
“早安~”她爬下來,過去,要進浴室前還偷偷抱了他一下,易渡側眸,眼底灼熱,也想抱。
過後恢複得很好,在醫院待了四天盛臨就出院了,後再休息了兩天,去拍戲。
因為這樁小意外,在美國多待了一周,全部拍攝完,殺青了,順便把殺青宴也吃了後,兩人慢條斯理地回了倫敦。
從出院到殺青的十來天,盛臨都好好的沒事,沒再生過病。
易渡離開她的時間總是很短,即使兩人不在同一組拍,他也休息時立馬去看他的盛臨。
前期庾柯最樂的事就是看他們公開戀情後在劇組光明正大又含蓄地你來我往柔情蜜意。
後期最喜歡的事,就是在她完好出院後,又敬業地拍起戲時和劇組的人賭他女神,仙臨肚子裏的是男孩子還是小公主。
看那位男神這樣一休息就轉瞬要去看她,再逗一逗,抱一抱,明明冷冷六親不認的人,對她卻好到讓人歎氣,令人發指,實在超級期待他生個男孩子。
他就想看看對他自己的小寶貝、他們的小王子,會不會也這樣冷冷無情,畢竟小公主是拿來寵的,男孩子隻會爭寵。
可惜啊,她總是輕飄飄地說,還早呢,才兩三個月。
……
回倫敦那天,盛臨一秒不差地收到一份禮物,當初拿結婚證照片換來的禮物。
休息兩日後,她就心癢癢找了個好天氣約了好友去試婚紗了,地址是新的,她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坐著好友的車到了那裏,隻在繁華的街口覺得,這裏離那處某人操辦婚禮的美麗古堡,似乎不遠,且有路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