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名冠海外的著名婚紗設計師,親自操刀起來的東西,一針一線都令人著迷。我讓她改動的地方,也是改得完美無比。”
盛臨心裏轟隆一聲,抓了抓手心,“外婆。”
“……嗯?”她眼神不動,從鼻腔裏輕回應一聲,比三月微風還要溫柔。
“婚紗,不是您做的?”她僵僵問。
老人微笑,慢慢斜著抬眸:“不是,我做不來了,隻畫了圖紙。托人請你媽媽做的。”
室內幾人石化,盛臨麵上平靜,牙關卻咬得有些緊,秦篇伸手去扶她,斂眉,“不舒服嗎?盛臨?”
盛臨看她,搖搖頭。
挽著優雅銀發的老人始終微笑著,像是沒把她的僵硬神色收入眼底,還是在看著婚紗,兀自念道:“她從來隻做自己設計的,一股傲氣呀,但還是給了我這個老人家麵子,平生第一次做別人的衣服。很精致,鑽都是日夜一顆顆手工敲上去的。”
盛臨深吸口氣,勉強微笑,“那……她知道是我的東西嗎?”
“一開始不知道,後來我聽說你懷孕,致電請她改動腰間與另一處袖口的設計的時候,就說了。”
盛臨和秦篇對視一眼,和另外兩個好友匆匆交纏過目光,茫茫然再轉頭看眼前的人,“那她,還做嗎?”
老人笑了起來,“傻瓜。”
不多時人就出去了,讓她自己休息一會兒,待會兒見。
……
易渡走了幾步,他的伴郎路公子默默拿來個禮盒攔住,變法一樣地獻給他,“猜猜誰送的?”
易渡側眸看他,挑眉,路漸丟到他懷裏,手抄口袋,“盛先生的回禮,我從外麵進來時他司機認識我,遞給我幫忙拿進來的。”
易渡定定看著手上的東西,看著裏麵有些昂貴的禮盒,回禮……
休息室內,四五點落日前最後的光線透過格子窗,照射在幾個或坐或站著的穿著優雅修身粉色禮服的伴娘身上,中間圍著一個白色婚紗,頭紗在腳下蜿蜒開一片的人。
房間都是中世紀時期的風格,古老典雅,和四五點的光束交纏起來,室內的人優雅的一靜一動,都像極了畫。
聽見敲門聲,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出在門口後,很快靜謐低語的美好氣氛打破,輕笑聲中,幾人徐徐先離開了。
易渡點著頭走近到裏間,到了他的盛臨身前,緩緩半屈膝下來,手握住了她的,“寶貝,想我嗎?”
盛臨臉一紅,“你為什麼過來,不在外麵。”她看著他帶進來的東西,困惑。
“想你了。”
五點半前後,休息室裏再次都是人,輕巧的腳步聲來回遊走,隻有盛臨站到格子窗邊看夕陽。
她一身渡著落日,婚紗都昏黃了起來,別有一番風情。人就那麼安靜站在那裏,像雕塑一樣,好像什麼都打擾不到她。
身邊是在幫她整理婚紗與補妝的好友和化妝師,攝影師在角落裏架著攝像機,從頭到尾悄無聲息地拍著。
應談不多時過來了,開門的是他家秦篇,穿著優雅飄逸的禮服,妝容精致,兩人一對視,他眉眼微熱,伸手先把人拖了出來,關上門。
秦篇聽著碰撞聲,靠著牆悄悄撒嬌:“你不是伴郎……你家篇篇一個人。”
應談溫柔哄了她兩句,“抱歉,我要帶盛臨走紅毯,下次誰也不幫忙了,嗯?我們坐著喝酒看戲就行了。”
“啊,可我朋友哥哥也好多,不幫忙會被拉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