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行了行了,你們兩人輪番上陣,說得我是無地自容、自慚形穢,二位能不能把你們的唇槍舌劍先收起來,我保證不再喊苦了,一人退一步,行嗎?”
司無岫將包裹重新裹好,冷冷地對他們道:“你們都別吵了。”
“少主?”玉荷疑惑地看著他,“少主要去哪裏?”
“我去城中調查一些事情,你們留在這裏繼續清理祭祀坑。在我回來之前,不要去動底下那道暗門。”司無岫說完這句,像風一般地從這座地下的祭祀間消失了。
華紳歎了口氣:“說走就走,他到底在忙什麼,為何每隔幾天都要消失一段時間?”
“少主自有分寸,你就不必擔心了。”玉荷轉過頭道。
“連你們也不知道嗎?”華紳意有所指地問。
“不管你是想套我們的話,還是挑撥我們和少主之間的關係,華公子道行還差了一點。”玉荷冷笑了下,隨後她也跳下祭祀坑,繼續清理這滿池子的骸骨。
而踏入暗道的司無岫,則沒有再次回到地麵,而是隨便找了一間沒有人跡的地方,拿著手中的妖骨進入芥子石內的山洞。
山洞與他上次離開前一樣,裏麵充滿了冰寒之氣,將司無岫在黃沙烈焰中沾染的一身熱氣沉澱下來,從身到心都是一片清涼。
這冰寒之氣,正是從山洞中的那副玄冰棺材上冒出來的。
冰棺中躺著一個人,一個眉目精致的少年。
少年五官如畫,皮膚蒼白,身上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宛如一具無情無欲的人偶,安靜酣睡,任人擺弄。
司無岫掀開棺蓋,將包裹放在地上打開,小心取出一根妖骨,放在掌中,用內力摧成粉末。
隨後,他再用內力裹著從妖骨中散發出來的妖力,一點點灌入少年的軀體之中。
“真的有效?”司無岫麵色微訝,隻見那股無形的妖力鑽入唐寧體內,彙入奇經八脈,令他身上凝固已久的血液重新開始流動。
司無岫見狀,如法炮製,將剩下的其餘妖骨全都化作齏粉,隻留下純粹的妖力,全部送入少年的身體中,再以自己的內力加速妖力的運轉。
唐寧臉上逐漸恢複了血色,脈搏也開始緩緩有了跳動。
司無岫很難形容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親手將一個人起死回生,比親手殺一個人的感覺要微妙得多,內心的情緒翻湧也比往日要多得多。
他小心地靠上少年的左胸,聽著他的心髒開始重新跳動的聲音,竟覺得那聲音無比的美妙。
咚咚、咚咚。
分不清這是少年的心跳聲,還是自己的心跳聲。
但是妖骨中的妖力畢竟隻是滄海一粟,何況妖骨還不完全,在短暫的回光之象過後,那心跳聲又開始變得微弱,血氣的運行也逐漸凝滯。
司無岫眼看少年又要重新變成一具屍體,來不及多想,就猛地提起丹田中的一道精純內力,捏住唐寧光潔的下巴,使他張開嘴巴。
然後,司無岫便覆上那雙柔軟的唇瓣,將這股內力傾注在他體內,從咽喉往下,擴張至胸肺處,隱隱護住心脈。
做完這些,司無岫才恍然察覺自己剛才到底做了什麼。
他抿了抿唇,唇上還有那柔軟冰涼的觸♪感,而少年的唇也因為保住一絲生機而重新多了一抹紅色。
原本是蒼白幹燥的唇,此時卻因多了一抹鮮紅而透著粉色,而且他如此乖巧地躺在自己懷中,予取予求,毫無反抗之力,簡直就是在誘人犯罪。
司無岫穩定心神,將自己的視線從少年的唇上移開,然後把他重新放進棺材中,蓋上棺蓋。
“真像是來討債的,總在挑戰我的耐性。”司無岫輕歎一口氣,“趁人之危的事情我又不是做不出來,畢竟我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