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故墨奇怪道。
“你可知,一般人是不會給玩寵武器的?”淩風雪握緊了劍鞘,劍鞘冰冷堅硬,他的心卻滾燙起來。
一般人不給玩寵武器,特別是會武的玩寵武器,是因為害怕玩寵反抗時拿出武器傷人,更害怕在恩愛時玩寵趁他們不注意拿出武器殺了他們。
“是嗎,還有這種規矩?那你也不想要嗎?”故墨震驚了:“可是你劍用得那麼好,不用多可惜啊。”
“想,”淩風雪抬起眼來,目光灼熱:“謝謝。”
故墨放心了。
兩人回去休息,經過幾日的修養,故墨看淩風雪氣色不錯,便又帶他出去玩。
這次他們不是白天出去,而是晚上出的門。
涼風習習,今夜的月光格外明亮,所以縱然是夜晚也並不昏暗。他們走出密林,進入到一塊平坦的草地之中,而在草地中央,屹立著一棵花樹。
“這個時候看雪銀花最合適了,以前它們都不肯陪我看,說太無聊不好玩,幸好現在有你。”故墨歪著頭看向淩風雪:“你不會也覺得無聊吧?”
“不會,”淩風雪回答,過了片刻他又道:“陪著你本就是我應該做的。”
所以你不用在乎我的感受。
故墨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隻當他也很喜歡,自然是很高興。
兩人慢慢走近花樹,一陣風吹過,無數雪白花瓣飄落,似雪又似銀,看起來如同盛夏裏的一場大雪。
淩風雪伸手握住一片花瓣,花瓣嬌嫩,輕輕一揉便能出花汁,花汁入手清涼無比。
淩風雪恍惚片刻,回過神來時身邊人已不見蹤影。他四處張望,故墨卻如憑空蒸發般消失了。
這裏離故墨的山洞很遠,森林路況複雜,一不小心就會迷路。加上是第一次來到這邊,如果淩風雪一個人返回,他是很難找到回去的路的。
淩風雪沒有感到害怕,隻覺得悲涼。
他又一次被拋下了嗎?
冷汗浸濕了後背,淩風雪說不清現在的感受。就像第一次聽別人說起他的母親毫不猶豫丟下他和別人私奔,就像喝下第一口由從小一起長大的侍衛端給他的摻了化骨散的茶,內心深處仿佛有什麼西要炸開。
他與故墨相識的時間短,但故墨所給的溫暖遠比其他人要多,足以融化他日漸冰封的內心。
而現在,他也和其他人一樣厭煩了他,要離開他了嗎?
另一邊,故墨早就一溜煙爬上了樹,並試圖在樹上尋找最大最美的雪銀花。雪銀花花朵繁密茂盛,將他擋得嚴嚴實實。
故墨正開開心心挑選著,眼角餘光冷不丁看見了站在樹下的淩風雪。
他的臉幾乎快要比雪銀花花瓣還要白,沒有絲毫血色。雙目低垂看著地麵,瞳孔黝黑,長長的睫毛壓下,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這是怎麼了,是因為不會爬樹難過嗎?
故墨嚇了一跳,他看看淩風雪蒼白的小臉,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作為一個貼心的朋友,故墨是不會放任淩風雪這麼消沉下去的。他踏上細細的樹枝,在枝頭摘下一朵大而完整的雪銀花往淩風雪身上一扔——
啪嗒。
花朵撞在淩風雪胸口散開掉落,隻留下一片雪白花瓣夾在黑衣衣襟處。
淩風雪愣愣的把花瓣拿起,抬眼看向花朵飛來的地方。隻見故墨在重重疊疊的花朵中探出一個頭,笑著又朝他扔了一朵花。
“你……”淩風雪緊繃的身體一鬆,這才感覺到盛夏炎熱的空氣籠罩過來,溫暖了他僵硬的身軀。
為了更好的看清故墨,淩風雪向前走了幾步,接著他臉色便是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