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冷眼看一會,伸手把垃圾桶上木棒拿起來,朝著賀宇民後背打上去。

賀宇民摔倒在地上,一邊打滾一邊吐。

可惜這樣的狼狽喚不醒賀琛憐憫,他隻是蹲下`身子,淡淡道:“你知道那女人最喜歡怎麼虐待我嗎?”

雖然是用那女人稱呼,可賀宇民跟賀琛都知道,說得是他母親,是他五歲前被虐待的童年記憶。

“她喜歡先用膠帶封住我的嘴,而且會一層一層的封,像是給紙箱打包一樣,膠帶卷一遍,又一遍,在我嘴上打轉,確保我不會出聲,不會哭。”

“那個時候,我身上幾乎沒有一個好的地方,你還記得嗎?奶奶過來時,我的這裏,還有這裏,這裏。”賀琛用手指指自己的額頭,胳膊,手指:“這些地方全部都是傷,還有一個指甲殼差不多被剝掉了吧。”

賀琛沒有再用棍子打人,他隻是蹲在賀宇民旁邊,看著老男人混著口水吐著煙草,嘴上臉上都是灰塵泥土。

“她還有個愛好,就是越打得厲害就越喜歡看我笑,所以我從小挨打都是在笑的,你知道繃著膠帶想把嘴角扯起來多難受嗎?那個時候我才三四歲吧,我得先瞪大眼睛,然後努力做出笑的動作。”

“她喜歡用剪刀,有時候會加熱剪刀來折磨我,那種被發燙的剪刀貼近皮膚的感覺……每次痛的罪厲害時,身上越燙,我就要努力睜大我的眼睛,把嘴角拉起來,露出笑容。”

“後麵長大後我自己對著鏡子試過一次,那樣子就像恐怖片裏鬼娃娃一樣。”

縱使是賀宇民,聽到這裏也全身瑟瑟發抖,好像真的看見了那個恐怖片裏的小孩,而現在他已經長大成嗜血魔獸。

“你知道我為什麼想當演員嗎?”

“因為被打得太痛苦了,我隻能想象自己是別的小孩子,尤其是樓下的小女孩,她的小書包髒了,會牽著媽媽的手撒嬌,讓媽媽給她買一個新的。”

“我就對著鏡子撒嬌,模仿她的一顰一笑,被爸爸親時躲開胡須的樣子,她真的很可愛,每天都很快樂,無憂無慮,我想象自己跟她一樣快樂,這樣我才能在被打時調動嘴角,一邊想象自己的幸福的小女孩,一邊瞪著眼睛笑。”

賀琛好像真的回憶起小時候,臉上出現向往的神情,但很快他神色冷淡的低下頭,看向賀宇民。

“不過我不恨她,因為她從小就告訴我,要恨你就恨你那個畜生爸爸,小畜生!”

賀琛手中的棒子落在賀宇民背部:“老畜生,你說她說得對不對?”

賀宇民這時口水糊了滿地,無助的蜷縮在地上,隨著賀琛的敘述,他的動作越來越顫唞,拉著合成很褲腳,臉色蒼白,縮著眼珠子說:“賀琛,賀琛,都是爸爸的錯,你饒過我這次,我求求你,求求你!”

賀琛勾唇,桃花眼裏帶著某種豔麗:“我饒過你?那作為爸爸你得幹嘛呢?你起碼得對我笑笑啊。”

賀宇民沒有被膠帶封住嘴巴,他也不是瘦弱矮小的孩子,他聞言趕緊對賀琛露出笑容,隻是配合他滿臉髒兮兮的,血絲密布的眼睛,看上去居然有些恐怖。

賀琛花三分鍾把木棒塞進了賀宇民嘴巴裏。

他靜靜的看著他痛苦不堪的模樣:“賀宇民,這次教訓隻是警告,要是你願意再出現在我麵前,我不介意找點樂子。”

賀琛:“你知道娛樂圈是什麼社會吧?還有我背後的阮氏集團,別把我小孩子,好不好?”

好不好三個字,稱得上溫言細語。

賀宇民卻瞪大眼睛,血絲下眼淚狼狽掉下來,不停的點頭。

賀宇民在窮凶極惡的低等社會呆慣了,真的以為整個世界強權就是真理,在他眼裏已經沒有真善美,沒有人定勝天,沒有勤奮努力,隻有天生的下賤,跟天生的惡毒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