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體溫,真實到她可以感覺到被殺死的疼痛。
但她怎麼會突然被拋回來了呢?
就算那隻是一場圖謀不軌的遊戲,也不應該以這樣潦草的方式結尾,沒有後續。
“在想什麼?”
裴逾洲看著她沾滿了鮮血的紅唇,看著她眼裏不曾熄滅的火焰。
真好看。
裴逾洲在快要親上去的時候,白西月卻偏開了頭,讓他的唇擦著她的臉而過。
裴逾洲也不惱,就這樣親在了白西月的臉上。
他眼裏的執拗和深情,讓白西月看了便頭皮發麻。
矯枉過正,過猶不及。
白西月是想要讓人愛她的,誰不想有一個人可以全心全意的愛自己呢。
但要的那種愛,是適度的,而不是像這樣,像一塊沉重的鐵,強行的壓在她的身上,讓她喘不過氣。
白西月何嚐不知道偽裝乖順可以讓自己少受些磋磨,但是她偏偏不願。
在最開始被關進來的時候,裴逾洲不曾折磨過她。
他隻是將她丟在這黑暗狹小的環境裏,被束縛著四肢,麵對著無邊的孤寂。
白西月覺得這不是愛,這是折磨。
她知道裴逾洲想看到什麼,想看到她徹底崩潰,想看到她離不開他,將他當做唯一的憑依。
白西月忍著,忍到自己都恍惚。
還好有那個係統忽然出現,讓她得以喘一口氣。
否則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會變成裴逾洲想要的樣子。
“月月,我愛你。”
裴逾洲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像一個幽靈。
這個幽靈不停地在她的耳邊訴說著愛語,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
有時候聽著聽著,白西月都要被洗腦了。
白西月有些倦怠的閉上了眼睛,感受到裴逾洲在輕輕地摸著她的臉。
巨大的無力感幾乎將她淹沒。
努力的想要去做到一件事情,卻怎麼也沒辦法完成。
白西月有些焦灼,又有些消極,混合起來變成了一種異常複雜的心情。
她不願意再去看這個世界。
不想就這樣死去,但也不想就這樣活著。
空氣安靜下來。
白西月想到了她來說分手的那天,那天是很普通的一天,和平常沒什麼兩樣的天氣,出發之前的事情記錄下來也覺得乏善可陳,彼時她不知道自己正處於危險的邊緣,隻當那是她生命裏普通的一天。
可一腳踏下去,風雲突變。
白西月討厭那種自怨自艾的感覺,也討厭現在無可奈何的自己。
她想著如果自己按照係統規劃的路,又會走向什麼樣的未知。
如果在係統說話的當時,按照它給的台階重新回檔去麵對那一切,現在又會是什麼模樣。
白西月不知道自己以後會不會後悔,但現在一定不會。
舍棄了虛假的光明,回到了這暗無天日裏。
在這昏昏欲睡裏,白西月感覺到自己在不停地下墜。
再次睜開眼,麵前卻是一片米白色。
她撐著手坐起來,戒備的看著周圍。
這又是一個陌生的壞境。
“裴逾洲?”
沒有人回應。
白西月看著自己的手和腿,上麵白白淨淨,未曾有被鐐銬束縛過的痕跡。
這不應該。
難道又出現在了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係統?”
依舊沒有人回答。
白西月悄悄的掐了一下自己,是疼的。
也就是這麼低頭一掐,白西月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不一樣了。
房間裏有著鏡子,白西月打著赤腳走了過去,看見了鏡子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