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後麵跟隨的人卻像是得到旨意一般,在江珩退開的那一刻井然有序地上前,短短幾分鍾後,房間再次響起邵峰痛苦的慘叫聲,不過這一聲過後,他整個人已經暈了過去,說不清是疼的還是嚇的。
目睹全程的張妍早就嚇得花容失色,蒼白著臉縮在角落,見江珩的目光瞥向自己,張妍瞳孔一縮,瞪大了眼睛。
“你剛才說,她想要抓傷你的臉?”江珩眉眼輕挑,眼光淡淡地從張妍臉上掃過。
張妍早就嚇得說不出話,怔怔地點了下頭。
“既然她喜歡,那便給她吧。”
“不要啊江總,我求求你……啊,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張妍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江珩麵無表情地將聲音隔絕在背後,抱著白黎起身回房。
醫生早就得到陳秘書的吩咐,在房間早早候著了。邵峰那一下摔的不輕,不過好在那時摔的是地毯,白黎所受的也隻是皮外傷而已,沒有傷及骨頭。
饒是如此,江珩的臉色也並沒有多少好轉,眸光陰沉地盯著正在上藥的白黎。
原本粉嫩的小爪子灰撲撲的,已經經過酒精的消毒,醫生正在給白黎抹藥水。
傷口觸碰到藥水的那瞬間,白黎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眼睛也不敢再直視,別過臉看向別處。
她的臉上還未來得及清理,淚水夾雜著灰塵,看不出原先的皮色,小臉皺巴巴的,委屈至極。
“你先走吧。”江珩對著醫生吩咐了一句,接過他手中的棉棒,笨拙地幫白黎上藥。
原本隻是好心,看不得白黎受苦,可是江珩畢竟是第一次給人上藥,下手分不清輕重。
才堪堪一抹,白黎就疼得齜牙咧嘴了,掙紮著要縮回手。
“不許動。”
江珩沉著臉說了三個字,目光再觸及白黎臉上的痛楚時,莫名又多了幾分柔情,“別扯到傷口了。”
他學著以往看過別人照顧病人的樣子,先往白黎的傷口上輕呼了一下,再用棉棒沾染些許藥水,動作極盡溫柔。
冷風果然帶走了白黎的大部分痛楚,再抹藥她也不再掙紮了,隻是偶爾哼唧幾聲。
一場雞飛狗跳的鬧劇終於落幕,醫生帶著醫藥箱離開,隻留下幾瓶白黎所需的藥水。
房間又再次恢複了安靜,江珩小心翼翼地避開白黎的傷口,抱著她上床。
不知道是藥水的作用還是撒潑了一個早上,白黎的意識開始模糊,昏昏欲睡。
她打了個哈氣,剛想轉身睡覺,就聽見頭頂的男人開口:“沒有下次。”
白黎哼哼唧唧了一聲,拱著身子往被窩裏鑽,卻還是被男人一手撈了出來,抱在胸口。
白黎已經進入夢鄉,江珩卻始終沒有閉上眼,目光幽深地盯著懷裏的小東西。
陳秘書調查了昨晚當值的所有人,終於找到入室的人,正好是今天白黎抓傷的張妍。
那個時間段,張妍剛好不在崗位,無端消失了半個小時。
時間吻合,可唯一奇怪的是,張妍送往江珩房間的女人,卻憑空消失了。據手下的人回稟,張妍也在找那個叫白黎的女孩。
白黎、胖梨。
江珩眼底掠過一抹異色,他從不相信鬼神之說,這世間所有的妖魔鬼怪,不過都是人為而已。
江珩目光下移,最後落在白黎恬靜的睡顏上,手指輕撫上她的麵頰。
是人是鬼,他總會知道的。
作者有話要說: 寫這段的時候莫名其妙地腦補了一場後宮戲江。皇貴妃。珩挑起某個爬床的小奴婢,唇角微勾:“皇上喜歡你這張小臉,本宮也喜歡。不如,送給本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