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瑾纖手微抬,“免禮,即日起,你便是赤甲軍中一員,以後跟著衛將軍保家衛國,加官進爵,哀家相信你他日必是將相之才。”
“謝太後。”司南欽興奮不已,他的願望不僅是進赤甲軍,更加想成為一名大將,對一般將士來說,想進入赤甲軍編製並不容易。
赤甲軍不僅擁有最頂級的武器和鎧甲,在俸祿和地位上,都要甚於他人。雲瑾這恩威並舉,難免令人動搖,有人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蠱惑了,幾名副將也開始懷疑。
“誰敢再聽信賊人胡言亂語,本將軍法....”楚田話音未落,整個身體忽然像被人拎起一般,從馬上直勾勾地上浮。
甚至沒人看得清誰在出手,他就重重地被摔在了地上,口吐鮮血,驚得幾名副將身子一顫,黑壓壓的人群頓時一陣淩亂。
納蘭清輕盈身姿從天而落,她負手在後,冷冷地看向其他人,“誰再敢辱罵太後,我便割了他舌頭。”說罷她衣袖一揮,一陣淩厲地風如刀一般,割向楚田,隻見他瞪大雙眼,捂著鮮血淋淋的嘴,咿咿呀呀說不出話。他的舌頭被割斷了,隻留下一點血肉相粘,疼得頓時昏死過去。
眾人受驚,冷汗涔涔。納蘭清回眸看向雲瑾,那淡淡一笑,溫柔似水,與她殺人時的樣子,判若兩人。
她不會允許任何人說一句雲瑾的不是,不管是辱罵還是冒犯,不死那就讓他生不如死。
雲瑾心中一暖,許是這幾天見多了血腥場麵,對於楚田的自作自受,她沒有半點惻隱之心。隻要有納蘭清在,她更加可以後顧無憂地處理眼前困境。
就在軍心渙散時,秦桓終於走出了府門,他身旁簇擁一群江湖中人,甚有笑意,“殺了假太後,本王賞黃金萬兩,加官三級。”
他把玩著拇指的扳手,一臉輕鬆,雲瑾這點兵馬還拿不下他的正邑。
他點點手指,身邊之人向空中放出暗號,不多會四麵八方的巡衛向保定王府湧來。原本寬敞的街道,站滿了鎧甲之軍,若要廝殺起來,必是一場混戰。
後援軍隊將赤甲軍團團包圍,黑夜的正邑明亮如許,一團團火把照亮天空,遁甲長矛,青鋼長劍,赤色的鎧甲與敵兵正呈對仗之勢。
難道真的要背水一戰?雲瑾還在猶豫,她麵露憂愁,還沒有下殺令。
“姐姐,秦桓這種人,為何要留他性命?”柳千尋不解,憑她與納蘭清的身手,秦桓周圍那些所謂的江湖高手根本不可能抵擋得住,可雲瑾似乎並不想取其性命。
“尋兒你有所不知。秦桓乃父皇最小的弟弟,他年紀雖輕,可論資排輩,顏兒和我還得喚他一聲皇叔。先帝兄弟不多,早年也十分寵愛,若真的對他下殺令,我怕天下人會覺得皇家同室操戈,其他藩王若覺得我在削弱皇室兵權與實力,那菓兒以後治國治軍就更難了。”
“所以他才這般肆無忌憚,是算準你的這些顧慮。”柳千尋冷意漸起,望著秦桓殺心更重。
雲瑾當然知道自己必須下決定了,被逼到這個份上,她也不能任由叛軍作亂。就在她舉棋不定時,納蘭長君再次出現,她望著雲瑾唇角發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怎麼樣?事情都辦好了嗎?”納蘭清胸有成竹,納蘭長君輕笑,“自然。”
雲瑾不知這二人打著什麼如意算盤,尚未來得及開口問,就見那群死士忽然帶著一群老弱婦孺出現。
頓時王府軍中一片哄亂,幾個副將乃至校尉頓時慌了神,隻聽得他們口中呐喊,“兒子!夫人!娘!”
原來是納蘭長君找到軍中幾個重要將軍的家眷,帶了過來。人都有柔軟之處,這些從軍之人,本就虧欠家人,如今見到親人自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