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廳,已經到的差不多了,導演正端著酒杯跟薄灃說著什麼,薄灃也端了酒杯,單手插兜,閑適地說著什麼,眉眼帶著溫和的笑,大概是聽到腳步聲,轉過頭,對上白苻三人,朝導演說了什麼,就徑直走了過來:“你們來了?”

白苻點點頭,夏俞凱這幾天跟薄灃熟了也沒客套,打了個招呼就帶著鬱羌垣去見導演了。

一時間隻剩下白苻與薄灃兩人,雖然是殺青宴,但這度假山莊地方大,弄得跟個小型酒會一樣。

薄灃在服務員經過時在托盤上重新拿了一杯清酒遞給白苻:“嚐嚐?味道很淡,不過不錯。”

白苻接了過來,嚐了口,的確不錯,不過他對這些興致不高,遠沒有食物的誘惑性更大。

果然,薄灃看到他隻喝了這麼一口,忍不住低低笑了聲:“你跟你父親還真一樣,他也是不怎麼喜歡酒水這些東西。”

白苻挑眉,他以前隻見過他沒幾次吧,記得這麼清楚?

一群劇組人員跟發了個瘋似的到處敬酒,薄灃本來就醉翁之意不在酒,知道白苻不喜熱鬧,提議去一旁的陽台吹吹風。

白苻睡了一下午腦子本來就不怎麼清醒,聽到薄灃的提議也沒什麼意見,兩人就端著酒杯去了陽台吹吹風。

而就在兩人踏進陽台的時候,從不遠處走過來兩個人,為首的男人眼底帶著疲倦,步履卻穩健,聽著身後的人說著什麼,赫然正是封立屹和任助理。

兩人是過來吃飯的,大廳一半辦成了殺青宴,另外一半卻是留下來為除了劇組之外的那些商人用餐留的。

封立屹一整天沒怎麼吃東西,加上之前的事心情不怎麼好,尤其是心情不鬱穿著濕衣服在房間裏坐了大半天,他感覺頭有些疼,聽著任助理稟告幾個重要的單子,覺得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卻還是抿著唇認真聽著。

隻是等到了近前聽到吵鬧聲,他抬頭看過去,一左一右,左邊是殺青宴的宴會廳,熱熱鬧鬧的,右邊卻冷冷清清的,他這才想起來之前任助理提過一次今晚上是為薄灃準備的殺青宴,那個他很不喜歡的影帝明天就要離開劇組離開這裏了。

他的心情好了一些,隻是環顧一圈,當看到背對著他站在陽台閑聊的兩人,封立屹之前的那一丁點兒舒坦全部又轉化成了紮心的難受。

任助理早在看到白苻的那一刻就閉了嘴,他偷偷瞧了眼老板這臉色,生怕老板一怒之下衝過去,好在封立屹隻是深深看了那邊一眼,長腿一轉,朝右走去。

一邊熱熱鬧鬧,一邊冷清低調,倒是也沒互相影響到。

可任助理即使知道老板生氣了,還是生了很大的氣,這讓老板的臉色黑的都跟黑炭一樣。

白苻沒注意到封立屹過來,外麵太鬧騰了,加上薄灃過來之後一直沉默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可就在白苻以為薄灃會沉默到底的時候,對方突然開了口,話題竟然是關於他的:“……其實這些天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一件事,隻是沒敢提。我能感覺到白先生對我很抵觸,是因為我跟你父親認識的原因嗎?”

白苻一愣,顯然沒想到封立屹會提到這個,他想了想搖頭:“抵觸沒有,隻是之前不熟,我本來就是慢熱的人。”

他其實一直不怎麼跟人太過親近,就怕暴露了本性,或者突然變身會被察覺到,所以這些年,他之前十年就換一個住所,當年封立屹是頭一個讓他主動生出親近甚至想膩著不撒手的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薄灃這些時日的觀察下來,已經在心裏確認了大半,隻是還沒得到證實,可這不影響他提前讓人對他徹底放下戒備:“這樣就好,你父親如今隻有你這麼一個親人,我這輩子……最感激的就是你父親,這二十來年,我一直在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