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看待了?

封立屹知道白苻心疼了,肥著膽子更加坐得靠近了些,握住了白苻盤腿坐在那裏攥緊的手,一根一根手指掰開,撫平了之後卻沒鬆開而是直接握住了,“……因為他們打過招呼,所以那些所謂的‘醫生’就想把我‘掰回來’,我那時候根本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做,加上你的死雙重打擊之下,真的跟個瘋子一樣。

他們給我吃大量的藥,導致那段時間我過得渾渾噩噩瘋瘋癲癲的,這樣持續了半年……後來有一天,我突然清醒了過來,我想到我還沒處理好你的後事,他們這麼心狠肯定不會好好弄,你又是孤兒也沒個家人,我怕極了他們直接把你的‘骨灰’給扔了或者隨便灑了,就像是那些被他們毀掉的東西……

我開始自救,老老實實吃那些藥,其實並沒有吃而是瞞著,後來來個一個實習的醫生,剛畢業的小年輕,我看出他跟那些醫生不同,就讓他幫我打個電話給在國外的外公。外公他很多年前就去了國外休養,接受程度更高,我當時也是賭一賭,沒想到外公真的回國了,親自把我接了出來。而出來之後,我也徹底跟他們斷絕了關係。

因為以為封麗瑞當初並未參與進來,我對她並沒有像那兩位一樣斷絕關係,還有往來。後來我就隨著外公去了國外三年,直到外公病逝我回國,開始一點點攢下家底最後創辦了屹白集團。”

封立屹說完之後沒再說話,雖然麵上沒什麼表情,仿佛隻是說著一件尋常的事,可到底還是在意的,他握著白苻的手有些緊。

白苻任他握著,他知道自己聽完之後隻會更心疼,可沒想到真的聽完了,心裏更不好受。

他不好受封立屹也不好受,他不知道自己離開之後發生了這麼多事,望著麵前早就成長成強大存在的男人,可他無法想象若是當初封立屹的外公沒回國,或者沒接到消息,在那種地方待在幾年,或者吃上幾年的藥怕是不是瘋子也會變成瘋子了吧?

白苻心口像是被針紮著,很難受,可他也很清楚,自己若是表現出一點點同情或者別的,隻會讓封立屹更加不好受。所以他選擇將所有的情緒都收斂起來,等差不多了,感覺到封立屹的情緒穩定下來,握著他手的力道也放鬆了,他這才把手抽出來,故意嫌棄看他一眼,裝作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抓上來的?你自己看看一手的汗,黏糊糊的,你錯了沒錯?”

封立屹原本還以為白苻會說什麼,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他怕極了白苻的同情或者別的,過往的那些狼狽的一麵他不想讓白苻看到,他想在他心裏是完美的……可既然開了口說出來,他還是怕白苻會說出什麼,可沒想到白苻不但沒說,還將話題給轉到了別處。

封立屹之前壓抑的情緒全部散開,望著白苻眼底溫柔平緩,“要不我幫你洗洗?”

“我不能自己去麼?洗個手還用你?你忘了自己的職責是什麼了?封廚子,還不去做晚飯?既然回來了還想餓著我是不是?快去!麻溜兒的,我晚飯要吃……”他報了一溜兒的菜名,封立屹無奈地看著他,可眼神裏沒了之前的黯淡與冷漠,此刻的封立屹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白苻報完就等他一眼,“快去!我去洗手!”

說完,穿上拖鞋噠噠噠跑了。

封立屹眼底柔軟一片,想想他報的那些菜名,哪裏有這麼多菜?他看了看冰箱,把沒有的菜打個電話讓人送過來。

白苻則是在洗手間聽著外麵的動靜,確定封立屹這廝沒受到之前的事影響,望著鏡子裏的人,嘴角咧著,就沒有他辦不到的事。白苻在洗手間磨蹭了很久,才像是大爺巡視領地一樣去廚房站著,看封立屹已經做出來兩盤菜,這才滿意地哼了一聲,趁著封立屹不注意,捏了一塊扔進嘴裏,這才背著手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