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夜見到的這被子之下的身體,他喉結動了動,低笑一聲,知道白苻裝睡,幹脆半撐著床,探過身去,從睫毛往下一處處啄吻。
白苻忍了忍,忍無可忍,把被子一掀:“過分了啊,大早上的……”
對上封立屹似笑非笑的目光,他摸了摸鼻子,哼了聲。
封立屹眼底笑意更深,直起身,跪在床上的單腿卻沒放下,雙手環胸,在白苻胸膛上掃過,表情意味深長。
白苻汗毛一抖,有點涼嗖嗖的。
他低頭,瞅見自己光果的胸膛,上麵還印著幾個紅點:“……”這臭流氓,往哪看呢?
白苻直接一個枕頭扔過去:“走走走,去喂崽子去!”
“得了,老公這就去。”
“老公?你怎麼這麼不要臉?誰才是你老公?”白苻瞪他一眼,顯然不滿意聽到的,眼刀嗖嗖威脅。
封立屹能屈能伸,張嘴就來:“老公,喊你。”
白苻:“…………”
他頭頂要是能冒煙,估計現在頭發都燒焦了。
封大總裁,你的節操呢?
丟的真快。
封立屹知道不能逗太多,見好就收,湊近親了下,“我去看看大崽他們,你洗漱好下去用飯。”
白苻唔了聲,卻在封立屹背過身要走時,重新躺下。
可他剛躺下,身上隱約有一層金色的光環繞,他一開始以為是日光,等確定是從身體裏發出的,愣了下:“???”啥玩意兒?
封立屹本來已經走到門口,察覺到不對,回頭就看到這一幕,瞳仁裏有緊張擔憂一閃而過,迅速走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想到白苻的身份,腦海裏閃過無數種可能,手伸過去時連他自己都沒發現在顫唞。
白苻也被驚了下,察覺到封立屹的不安,攥住他的手,故作輕鬆:“沒事,肯定沒事。”他一隻比人強不了多少的兔子精,還能成仙兒不成?
封立屹卻無法放鬆。
如果白苻是人,無論天涯海角,他早晚還能尋到,可若是超脫塵世,他如何去尋?
尤其是這些天他沒想過,也不敢考慮的一個問題:妖生能活幾百年上千年,可他呢?凡夫俗子,他甚至不敢想,百年之後……
可讓他就此放棄,他又不願,也不甘心。
寧願不去想,可如今瞧著這光,那種一直他自己以為掩藏極好的東西,早就在心裏生了根,隻需尋找機會就會破土而出。
白苻深吸一口氣,幹脆破罐子破摔,一手握著封立屹的,一手去碰胸口透明金光發出的地方,幾乎是他的掌心碰到胸口的一瞬間,一顆很小的朱砂紅的珠子懸空而出,出體金光消失,落入白苻掌心。
白苻:“……”
封立屹:“……”
兩人傻眼互瞧著,比指甲蓋大不了多少,要不是剛剛在發光,還以為就是一普通的珠子。
“這什麼?”白苻捏了捏,捏不碎,湊近聞一聞,香的。
白苻抬頭,封立屹比他還懵,搖頭:“不知道。”
白苻不信邪,攥緊了,又鬆開,沒什麼稀奇的。可這是從他身體裏拿出來的,總不能是內丹吧?
他沒見過那玩意兒,卻活了一千年,從古到今,話本翻過不少,知道妖有內丹,可他一年年下來從未見過。
再說了,誰家內丹這麼大點?能幹啥?說說看,能幹啥。
白苻仰頭,嘴角一抿,眼尾下耷,淒淒慘慘,好生可憐:“不會是……我妖命已盡,這是預兆吧。我要是走後,你可不能給找個後爹虐待我崽,大崽二崽小崽,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