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沒多想,如今想想,心沉下來。
“對不住,不知道他今天過來,看來譚家家裏出了內賊。”不然他昨個兒才知道白小子過來,誰告訴他的?怎麼這麼湊巧?
白苻搖頭:“沒事兒,就算他不來,我這次過來也是要跟你談他的事。”
“嗯?你跟他私下裏有接觸?”譚老驚疑。
白苻:“接觸沒有,我也第一次見他,不過卻聽過他。”既然是來提醒譚老的,也沒瞞著的必要,他把王家這次來G市可能目的說了,隱了薄灃的名字,隻說他一個朋友遭了王時任的道,透漏下一個就是譚家,讓譚老自己心裏有個底。
譚老聽完,臉色很不好看,還帶著凝重。
白苻察覺到不對,問道:“怎麼了?”
譚老看了眼譚齊,他也上前小聲解釋:“我有個表姑之前嫁到了B市王家的一個旁支,這幾年有些來往。要是生意上的事,我們能推,可他這次來,是為B市一個重病的老先生來請爺爺幫忙的。”
救人治病,譚老不可能見死不救。
白苻皺眉,“B市這麼多醫生,中醫西醫都有,怎麼來讓你去治?”這也太巧了吧?
譚齊也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因為有表姑這層關係,爺爺又專攻疑難雜症,這次他帶了王家老爺子的請帖。過幾天老爺子過壽,邀請爺爺過去B市一趟,正好替那位老先生治病,怕是無法推脫。”
要是小輩也就算了,王家老爺子親自開的口,除非譚家想與王家斷親,否則還真不好撕破臉。
白苻和封立屹對視一眼,這裏麵有事啊。
這王家這些年壟斷了多少產業,之前傳言絕對空穴來風,如今這麼迂回,怕是陷阱在設套。
可一時間他們也猜不到,隻能暫時不提。
王時任很快出來了,譚齊怕他又纏著封立屹,上前把人拉走商討過幾天去B市的事,詢問那重病的老先生的情況,可一問這王時任隻說是個很重要的人,暫時不能提。
王時任不說走,也不能趕人。
譚老留了飯,白苻本來不想吃,可難得來一趟,也想看看這王家打什麼主意,幹脆留了下來。
譚家的菜品不錯,味道也極好,白苻生了崽子之後也不反胃,自然沒影響,隻是他這邊沒打算找之前王時任勾搭封立屹的茬,這王時任倒是上趕著上來了。
白苻與譚老一向投機,說話也不玩虛的,嚐過之後覺得菜不錯,剛想繼續說什麼,就聽王時任上前搭話:“白先生也好口腹?我也是,說起來我來G市時間不短了,還真知道幾家不錯的菜色。”
白苻淡淡瞥他一眼:“是嗎?”剛剛還對他視若無睹,怎麼突然這麼好心?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王時任看他看過來,朝他笑了笑,視線卻有意無意掃了眼白苻旁邊正喂著三隻喝奶的封立屹,不過就是幾隻小畜生,還真當兒子養了?“對啊,尤其是一家私房菜館的全兔宴,更是美味至極,那味道簡直……啊對不住對不住!忘了白先生養了……當寵物,我絕對沒別的意思!”他像是才想起來一樣,趕緊道歉,可眼神裏的惡意呼之欲出。
一桌子上的人臉色都沉了下來。
白苻差點沒扭斷他狗頭,他忍下掀桌子的衝動,不鹹不淡道:“沒事兒,小黃先生畢竟年輕,口不遮攔也沒什麼。”
王時任本來還正在得意,聽到“小黃先生”皺眉:“我姓王。”
“咦?”白苻故作不解,“小黃先生不是叫黃世仁嗎?我還正說好好的年輕人,怎麼取了一個自私淫邪不要臉齷蹉下流的奸詐小人同名同姓的名字?原來……是姓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