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了,漕幫是一股介乎江湖與商會勢力之間的組織,以水上運糟為業。
當年熹宗昏聵,這類民間組織與江湖勢力,呈井噴式發展、壯大。
到睿宗時,國內局勢嚴峻,朝廷一時顧不上處理“黑.社會”。
直至今上繼位,才對諸方勢力進行了一定的扼製,甚至進行了收編合作。
漕幫就是“洗白”的勢力之一。
“欽州坐船到京城,順風順水也得個把月,”堂倌說,“漕幫水上勢大,不怕遇到水賊或者官府刁難,比較安全。”
傅藏舟若有所思:“漕幫的船應該不是誰都能上的吧?”
堂倌笑得意味深長:“自然得托人。”
傅藏舟心領神會:“不知小哥……可有什麼辦法?”
“小的有幸知道幾條路子。”
傅藏舟心裏一喜,非常有眼色地掏出了幾十個錢,以此表示一番“心意”。
可別嫌少。
在窮一些的地,一個勞動力許是一天也就掙個幾十錢。
當然欽州的人均“工資”要高不少。
但對跑腿的堂倌,這白得的幾十個錢也是一筆不菲的意外之財。
堂倌還算爽快,沒可勁兒揩油,拍著胸脯一口承諾,堅決不負所托。
傅藏舟稍覺心安。
不是他傻白甜,胡亂就信任人。
誰讓他對此間的一切都陌生呢?
據觀察,這家客棧雖不是多高檔,倒也正規;
堂倌是掌櫃內侄,算是有一定的信譽。
反正找牙人吧,不見得更靠譜。
且,花這點錢,沒到傷筋動骨的程度。
激活係統後,冥幣反倒比這現實流通的錢,對他而言,更有價值。
“客官安心等小的消息,”堂倌再三下保書,“頂多兩三天,保準您能坐上去京城的船。”
傅藏舟點點頭。
耽擱個兩三天也無妨。
趁著空閑,四處走動一番,也能更為直觀地了解此間的生活。
便在欽州城閑逛了一整天。
偶爾花幾個錢,買點小吃嚐嚐味。
……也就單純地嚐個味道。
昨夜吃的餅子,效果真不錯;
大半天的過去了,丁點兒也沒感到餓。
傅藏舟對此相當滿意。
無他,目前尚未弄清楚,怎麼掙得冥幣。
就指望著那三十,不,是二十九張黑糟餅,撐得越久越好。
話說回來……
此間烹飪手法,雖與現代差別不小,有些吃食卻別有風味。
啃著叫不上名字的糕點,傅藏舟暗暗表達了一番讚美。
甜滋滋、香噴噴,他喜歡。
這時,心中莫名一動。
一口甜糕尚沒咽下,下意識便抬頭,看向隔了條城中河,河對麵的一棟……
奢華酒樓。
如今眼力極好,他能從酒樓二樓敞開的窗戶,看到坐在裏頭的人。
眼熟。
不消思索,便想起來了,那不是他穿越當天(晚),遇到的那個男人嗎?
說來該感激對方。
當時初至此間,不知為什麼“劈死”他的雷,居然也跟著穿過來了。
現在回想依然心驚膽戰。
他可差點沒被雷劈得魂飛魄散。
幸虧跑到那男人家,才躲掉了雷。
——也可能是劈夠了,雷電自行消散。
不管怎麼說,那座宅院至少安撫到了他當時差點沒被嚇裂的小心髒。
可惜,不好大喇喇地跑上前,跟人家道謝。
傅藏舟盯著男人看,一邊走著神。
便在這時,對方忽而轉頭,看向這裏。
嚇了他一跳。
盯著人發呆什麼的,第一反應是不好意思。
隨即意識到,隔這麼遠,對方肯定看不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