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隨身帶著人頭有些滲人,黑棺算是防身利器,總不能一直讓人頭占著吧。

接下來是具體操作。▂思▂兔▂在▂線▂閱▂讀▂

傅藏舟也不拖遝,一邊吃力研讀著文言,一邊嚐試驅使鬼力。

盡快掌握幾門神通,才好去救人。

雖與周家小姐萍水相逢,救對方的首要動機是完成任務,但看到一個無辜少女遭受這般無妄之災,難免心存惻隱。

早一點搞掂飛頭鬼,對方便少遭一些罪;

萬一拖久了,事情生變就更不妙了。

好在,飛頭鬼被封印黑棺裏,業已超過二十四小時。

考慮黑棺自身的威力,飛頭鬼就算沒被滅殺,放出來也沒力氣興奮作浪。

再一把火,燒掉其頭骨,保準其消失得幹幹淨淨。

傅藏舟學鬼術學得起興。

是滿滿的幹勁。

雖說如今這一切原非他本意,到底是個少年人,有心想幹一番大事,雞血上頭什麼的也能理解。

客房裏,小桌突然飄起,歪歪斜斜飄到門口,險險落回地上。

或見,牆角的掃把,咻地騰空,顫顫唞抖,下一刻急速飛向床榻。

少年急急地伸手,一把抓緊掃把把柄……險些沒被砸著臉。

室內為數不多的幾樣物件,飛啊飄的,好是一番“乾坤大挪移”。

終是歸到原位。

遂是一口深呼吸,傅藏舟的練習尚未結束。

他盤腿靜坐,雙目閉闔。

絲絲縷縷、淺淡到幾乎看不見的霧氣,在其周身纏繞。

遂是點點溶入空氣。

此時有一落拓書生,蹬著樓梯上樓來,不忘手捧著一冊書卷,邊走邊看。

不知走了多久,久到他讀完了好幾頁的文章。

驀然回神,驚愕地發現,其竟然還站在樓梯間。

“喲,林相公發什麼愣呢,都擋著大家的路了。”

書生連連道歉,麵上驚神未定:“你們注意到了嗎,這樓梯一直走不到盡頭……”

話音未落,惹來幾人嗤笑。

“林相公是在夢囈嗎?”

又一人道:“想必是林相公讀書讀得太入神了?”

“這青天白日的,總不會遇到鬼打牆吧?”

書生臉上漲紅。

幾個年輕人笑鬧著擠開了他,一腳踏過了樓梯最上麵一層木階。

“小生並、並未胡言亂語……”

譏諷的嗓音蓋過了這小聲的辯解。

“讀書讀傻了吧。”

“要不怎麼綽號叫林呆子哈哈哈。”

二樓靠近樓梯的客房裏,傅藏舟將這一幕盡數“看”在眼裏。

對那位“林相公”心生歉意。

真不是他故意的。

說“鬼打牆”是最基礎的鬼術,他畢竟是“鬼王”之軀,要是做的比其他的鬼差……多沒麵子啊。

不承想,手太生,操作不當。

連累了同客棧的無辜住客,咳。

幸而他悟性不錯,沒費太多功夫就掌握了這門技巧;

好歹沒鬧出太大的動靜。

盡管有些失誤,練習的結果還算滿意。

傅藏舟摸了摸肚子,有些許饑餓。

拿出一張黑糟餅,一邊塞嘴裏,一邊起身朝門口走去。

門是拴好的。

他沒拿開門栓,身形一晃,霎時間變得透明。

穿門而過。下樓,避開人群,走出了客棧。

——趁著天色尚早,盡快去周府處理掉飛頭鬼。

走到了街口,肉眼看不到的玄衣少年,一瞬化為薄霧。

無他。霧形態“跑”得快。

正好趕上陰天,灰蒙蒙的天,似有薄霧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