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宛看著陸安安。
隻有這個時候，她的神色才是明媚又可愛的，閃爍著光芒，而不是這種盡心盡力模仿著程宛的 “虛假感”。
“但是，為什麼他們都不再喜歡我，轉而喜歡上學姐了呢？”
陸安安向前幾步，來到了程宛的麵前，程宛示意她冷靜下來：“你清醒一點。”
她好像隱約明白了陸安安說的話，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陸安安恢複了原書中的記憶？
程宛咬著唇，陸安安靜靜地站著一會兒，又開口了：“學姐你隻是隨便想出國就出國了吧，你可能不知道你走了之後學校成了什麼樣子…… 葉非同學長被人發現了整個畫冊裏畫的都是你，差點就被學校那群人汙蔑是對女孩子心懷不軌的癡漢，如果不是我及時出現告訴那些人，學長畫的人是我，一定會被趕出學校的。”
“你說的是…… 真的？” 程宛覺得不可思議。
陸安安哈哈笑了幾聲：“對啊，所以學長雖然嘴上不說，後來就把所有畫全部都撕掉了，就連半個月後參加文化祭的那副畫作，都被他用墨水直接潑了上去，我也是趁著那次的機會，終於找到了模仿你的好處。”
“我隻要學你平時的樣子，學校裏的那些男生就會喜歡我，既然你已經走了…… 我，學你也沒關係啊。” 陸安安笑著，都已經哭了出來，染花了整張臉。
真的不甘心。
明明，這些人都是喜歡我的。
我和程宛隻差一點點啊，如果我的爸爸不是個好賭如命還喜歡打人的混蛋，如果我也是個出身豪門被所有人喜歡的大小姐……
陸安安忽然就捂住臉，蹲在地上痛哭出聲。
“對不起，對不起學姐……”
程宛以前無法理解電視劇裏那些隻是因為惡人跪地哭泣就瞬間原諒他們的主角，總覺得無聊矯情又做作，可是眼看著陸安安在她麵前這樣，程宛非但沒有覺得解脫，甚至還覺得心煩。
她默默地停下了手機的錄音，在陸安安麵前揮了揮。
“學妹，我知道你的演技很出色，所以不用裝了，我可以給你機會，但是如果讓我發現你再模仿我的話，我一定不會再對你客氣。”
陸安安的哭聲戛然而止。
她遲疑著揉著自己的眼睛，程宛看著她的臉，用手蹭去了已經被哭的染在臉上一片的黑色眼線，和亮晶晶的眼影。
“瞧，你現在不是挺漂亮的嗎。”
程宛笑了笑。
“我如果不是因為你漂亮又可愛，怎麼可能會在那天早餐鋪子前你被人欺負的時候，救了你，怎麼可能會把我的裙子讓你穿，學妹。”
她拿出手帕，遞給了陸安安。
“你有自己該做的事情，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隻看著我的視頻上了。”
遲疑了許久。
陸安安接過了那塊手帕。
程宛這次沒有任何猶豫，推開了化妝間的門，她從後台繞道正準備出去，有個穿著國際高中製服的小女孩攔住了她：“學姐，宛宛學姐對嗎？”
“是我…… 有事？”
“校長說，讓你快點上台發言！” 紮著馬尾的小姑娘著急地拉著程宛的手，把她從後台領到前麵，舞台上，頭發早已謝頂的校長難得神情激昂：“沒錯，這次獲得了現代裝飾國際傳媒獎唯一金獎的亞洲人，程宛，也是我們國際高中的優秀學生，想當年，她就是學校裏我最喜歡的學生……”
學校裏的發言人連忙走到了校長麵前，小聲道：“校長，程宛同學就在後台。”
“好的，現在就請本次校慶最優秀的國際高中畢業生，程宛同學做最後的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