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寬的屍體去掉了袋子,擺放在地上。
餘小珍坐在沙發上,抹起了眼淚,哽咽道:“該死的夜鷹,你把十萬兩白銀變成了一具屍體……”
趙海帆瞠目結舌。
不是因為別人罵他,而是因為,十萬兩白銀那是真多!
他極為好奇,卻也不能多問。
頭一次和餘小珍見麵,他除了低調,也不能做別的。
高有誌問道:“珍姐,這個馬文寬說過,要給你和吳總隊十萬兩白銀?就他的腦袋,有那麼多錢財嗎?”
餘小珍扇了高有誌一巴掌,冷聲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也敢看輕了馬老板?一個馬老板,比一萬個你更富貴。”
“不至於,我的錢財換成白銀,上千兩都有……”
高有誌不敢說話了。
因為,諢號阿開的保鏢,用槍頂住了他的腦袋。
警告道:“珍姐心情不好,你不要多嘴。”
“是!”
高有誌立刻就萎靡了。
餘小珍輕輕擺手,阿開收起了槍,退後一步。
餘小珍微微仰頭,閉眼沉思之後,忽然看向了趙海帆。
“趙老板,你算一個很有頭腦的人,你說,我什麼時候通知馬嘉夢合適。”
“馬嘉夢是誰?”趙海帆看起來很淩亂。
“剛才不是說了嗎,馬嘉夢是馬文寬的女兒。”
“哦,我沒聽到啊,我不知道,我……”
“算了,問你,等於對牛彈琴!”
餘小珍輕蔑瞪了趙海帆一眼,然後帶著兩個保鏢走了出去。
馬文寬的屍體,依然停在地上。
趙海帆看著他的脖頸,心道,你這漢奸的狗命,浪費了我一把飛鏢。
高有誌感慨道:“夜鷹太厲害了,神槍手,飛鏢也這麼準,殺鬼子,殺漢奸!”
“高隊,你說話要注意,別給自己惹來麻煩。”
“曉得。”
“珍姐的女保鏢,看起來很妖啊,叫什麼?”
“花蛇,她和阿開都是季老板安排在珍姐身邊的幫手。你都想象不到,季老板到底有多麼寵愛珍姐。”高有誌說著。
“季老板,那可是青幫的大頭目,可以跟杜老板,黃老板掰手腕的人。”
“季老板,如果去跟杜老板比,差得老遠呢。不過現在,季老板也在為日本人辦事,正是八麵威風的時候,而杜老板,很少在滬上露麵了,黃老板和桂生姐也退隱了。”
聽過之後。
趙海帆發現,高有誌對滬上的情況,了解真不少。
高有誌的思維高度,遠遠超過了大部分地痞。
而在趙海帆看來,季運卿活不了多久了。
目前是夏天,季運卿能不能活過秋天,都是未知數。
門開了。
餘小珍帶著保鏢走了進來,歎息道:“給馬嘉夢去過了電話,她在趕來的路上。”
餘小珍坐下來,剛好坐到了趙海帆的手。
“哦……”
趙海帆感受到了綿軟,輕輕用力,想把手抽出去。
餘小珍微蹙眉頭看他,冷聲道:“你怎麼就連吃奶的力氣都沒有?”
“珍姐,我怕用力太大,閃到了你。”趙海帆賠笑道。
“哦嗬嗬……”
餘小珍欠了一下屁股,趙海帆匆忙把手拿了出來。
餘小珍看著他:“趙海帆,你是個妙人,本來我的心沉入了穀底,可是聽了你方才那屁話,忽然很開心。”
“珍姐,你抬舉我了。”
看起來,趙海帆就像個受寵若驚的地痞。
而他也很期待見到馬嘉夢,更想搞清楚,馬嘉夢和軍統血海隊第一組組長碧落,是什麼關係。血海隊第一組被襲擊,馬嘉夢充當什麼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