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帆心裏很難受,歎息道:“滬北隊部的芥川雄小隊長,很反複無常。”
楊曉雨憤懣道:“不能說反複無常,日本人是侵略者,一直都是壞種!”
聽到由遠而近的腳步聲,還有日語說笑的聲音,趙海帆急忙讓楊曉雨閉嘴。
“日本兵來了。”
“趙老板,你的耳朵真厲害,我怎麼沒聽到?”
楊曉雨詫異的時候,也是聽到了動靜,急忙閉嘴了。
芥川雄帶著幾個日本兵走了進來。
芥川雄扶著腰間的軍刀,撇嘴道:“海帆君,你地做菜,我地,大洋結賬!”
“嗨!”
趙海帆笑問,“太君,今天想吃什麼菜?”
“川菜,我地,都吃……”
“嗨!”
趙海帆彎身小跑,要去後廚。
芥川雄一把拽住了他,笑道:“你地,不用著急,我地,給你看樣東西!”
“太君,你帶了什麼寶貝,盡管拿出來讓我開眼。”
看到了芥川雄從兜裏掏出來的東西,趙海帆的心開始滴血。
竟然是女人上身……
“太君,這……”
趙海帆根本就難以忍受,“太君,你們大日本帝國就是這麼對待良民的?良民服從皇軍管教,不該是這麼悲慘的遭遇。”
芥川雄大概聽懂了,卻不能很好的理解趙海帆的意思。
不知道趙海帆是不是褻瀆了皇軍,是不是有抗日情緒。
他朝著身邊的幾個日本兵看去,可這幾個人的中國話水平還不如他。
“棚戶區,那一家人,統統地抗日分子!”
芥川雄憤怒吼叫,隨時都可能抽出軍刀。
旁邊的幾個日本兵,也是陰冷的看著趙海帆。
“嗨!我地良民!抗日分子地,該死!”
趙海帆大聲吼著,然後朝著後廚跑去。
根本忍不住,他流淚了……
雅間。
芥川雄幾個日本兵,津津有味吃著川菜,喝著鬱金香酒。
外麵,趙海帆聽得懂,鬼子說的都是汙言穢語。
甚至把割掉棚戶女人上身當成了快樂。
強烈的憤怒讓趙海帆的靈感炸裂,他想到了一個辦法……
楊曉雨輕聲道:“今天生意真冷清。”
“沒什麼。”
趙海帆低落說著,拿出了幾塊大洋,給了楊曉雨和李向風一人三塊大洋。
楊曉雨捧著大洋的手都在發抖,哭腔道:“趙老板,這是什麼意思,飯館給工錢都是給法幣,怎麼今天變成大洋了,飯館要關門嗎?”
“皇軍喜歡吃我做的菜,福口居飯館怎麼會關門?這大洋不是工錢,是我賞給你們的。”趙海帆說道。
楊曉雨點了點頭,流淚了。
還以為,自己以後沒地方吃飯了。
身體殘疾,做不了體力活,能活著,全靠趙老板照顧。
幾個日本兵吃飽喝足,從雅間走了出來。
芥川雄滿身酒氣,吼道:“海帆君,你地,教我武術!”
“嗨!”
趙海帆賠笑道,“閘北這一帶,沒有適合練武術的地方,不如去滬北隊部或者虹口……”
芥川雄嘴裏哼哼著,一直搖頭:“我地,知道一個地方,你地,跟我走!”
李向風說道:“太君,趙老板還沒吃晚飯。”
“他地,先不用吃飯,教我武術更要緊!”
芥川雄拽了趙海帆一把,然後大步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