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夜鷹出擊,殺傷力真恐怖!可是,你怎麼知道那兩個日本人的身份,總不會是以前都見過,知道他們的名字和職務。”
就跟當初的吳亦嬋一樣,何小曼的心裏也充滿了疑問。
趙海帆的回答卻有點可氣:“因為知道,所以知道。”
“好吧。”
野玫瑰甚至想跑出去,看看極司菲爾路亂成了什麼樣子。
“如果現在跑出去,有可能被日本憲兵隊和偽警察盤查,不如待在家裏,喝幾杯,然後躺床上談理想。”趙海帆笑道。
野玫瑰欣然點頭,帶著趙海帆去了一個類似書房的房間。
“你坐在這裏等,我去準備酒菜。”
野玫瑰走了出去。
趙海帆心道,這裏肯定不隻是住了野玫瑰一個人,那個很厲害的殺手,應該也在這裏。
野玫瑰走了進來。
弄來了兩葷一素三道菜,還有一瓶白酒。
野玫瑰倒酒的時候,趙海帆看到了她臉上的憂鬱。
“你在擔心什麼,怕日本憲兵隊查到這裏來?”
“那倒是不會,你的表現足夠好,鬼子隻會懷疑,夜鷹逃去了公共租界。
而且,這座房子的主人很罩得住,百樂門大飯店舞廳背後的股東之一,盛小七。”
聽到了盛小七的名字,趙海帆有點震驚,也有點釋然。
“我就說了,你在百樂門當大班的收入,很難買得起這麼好的房子。就算你把軍統給的經費都貪汙了,也還是買不起。”
“軍統越來越窮了,給我的那點經費總是不夠用,我時不時就要倒貼一些大洋。
每次我對戴老板訴苦,說費用太少,他都讓我自己克服,總會說,你的付出,我都會記在心裏,也會彙報給老頭子。”
野玫瑰和趙海帆碰了杯,抿了一口酒,情調愈發的風韻。
“你和財閥七小姐,什麼關係?”趙海帆問道。
“好姐妹,在金陵,我救過盛小七的命,當時什麼情景,不方便告訴你。”
“理解。”
趙海帆笑道,“野玫瑰,你很知足,作為七小姐的救命恩人,你也隻是要了百樂門一個大班的職務。”
野玫瑰輕哼道:“如果我想當總經理,鬱大飛都要讓位。總經理應酬多,看起來接觸的人多容易搞到情報,其實不然。
接觸到的人,魚龍混雜,搞到的情報真假難辨,真正有用的並不多。
當大班好啊,總是會有空閑的時間,讓我可以通過自己的路子去弄情報,執行任務。”
趙海帆一邊吃菜,一邊聽野玫瑰說話,疑惑道:“七小姐的父輩,跟日本領事館有交情?”
“這就不知道了,難道你還想給七小姐扣個漢奸的帽子?”野玫瑰臉色忽而陰冷,很不滿的看著他。
“我可沒這麼說,我隻是好奇而已。目前看來,你潛伏在這裏的確很安全,但是等明年,就不一定了。”
“今年才過去了一半,誰敢去想明年的事。”野玫瑰苦笑著。
此時。
外麵亂成了一鍋粥。
煙雨歌舞廳老板曹逵被幹死了,這也就算了。
曹逵這種段位的漢奸不難找到,所以曹逵的命不怎麼值錢。
可是。
特高課中尉特工被幹死了,憲兵隊小隊長被幹死了,這是大事。
日本憲兵隊滬西隊部,幾個小隊幾乎是傾巢出動,瘋子一樣在公共租界搜查夜鷹,絲毫不顧及工部局的態度。
同時,76號也派出去上百號人,將搜查範圍延伸到了法租界。
唯獨忽略了滬西瘋魔地幾條路。
因為他們都形成了思維定勢,夜鷹的潛伏據點,隻可能在租界。
認為這符合軍統的做派,也符合夜鷹的現實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