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是因她而起的,難道她不應該給網民們一個交代?”
看到這裏,喻文卿終於相信,除了吳觀榮,還有人想搞死他,爪子已經伸進別苑裏來了。這帖子的思路就很像是得到了周文菲被他關在樓上的消息。
他把汪明怡找過來:“把這裏所有工作人員的手機號碼,發給技術安全部的老王,讓他……去查。”
甘潔說,如果不能爆出吳觀榮的真實身份和更多細節,就隻能被動應對。要不,讓喻太太發聲明,目前,她是最合適出來的。
姚婧也答應了,由他們寫,她來發。正在那兒商量著要如何寫,一直盯著網絡輿情的小鄭(新秘書)衝過來:“喻總,出事了。”
這幾天不每天都在出事?喻文卿麵不改色,直到人說,“周小姐發微博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心中被壓抑多時的火山爆發,喻文卿站起來吼:“他媽的誰給她的手機!”
“是用她的微博賬號發的嗎?”其他人都趕緊點進去看。
周文菲有勇氣寫,喻文卿沒勇氣看。
他衝上樓梯,剛到二樓的台階,就看到花房茶幾上的橙紅鬱金香開了。
是他前天特意吩咐人去買的。還有跳舞蘭,插在白色的花瓶裏,放在高高的櫃台上,明黃色的小小花瓣被陽光一照,像流動的碎金,看著就讓人心情燦爛。
他的女孩穿一套淡粉色的裙子端坐在沙發上,荷葉的領口,荷葉的袖子。也像這冬天裏明媚無暇的花兒。
喻文卿承認,有些事情他永遠做不好心理建設。他可以應對外間肆意的雷雨風暴,卻在走向花房的幾步路上,腳下生出畏懼。
他不知道該安慰,還是該痛哭,不知道該和她說“我永遠和你在一起”,還是“明天又是不一樣的一天”。
他看見她轉過頭來衝他笑。
人的眼睛是很奇怪的,一樣的距離,有時候看得很籠統模糊,有時候又好像高清慢速的攝像頭。發尾甩起,空中落下一道弧線;睫毛抬起,光芒倏地鑽到瞳孔裏去。嘴巴微微張開,笑容一點點擴大,露出牙齒。然而笑容隻走到半途,一切上翹的,都遭遇重力改變方向,成了哀傷。
嘴唇翕動,她好像在說話。關閉發達的視覺神經,喻文卿才聽到她說什麼。她說:“沒關係,我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
見他沒有反應,還重複了一次。
喻文卿過去抱著她。他不知道怎麼抱她,才能顯示他此刻的內心。
先是麵對麵的抱著,後來幹脆靠在沙發上,周文菲坐在他身上,背緊緊貼著他胸膛,腿和他的腿貼合在一起。
他想要最大接觸麵積地抱著周文菲,想和她合為一體,想和這個惡心的世界徹底隔絕開。
他以為沒有什麼東西能傷害到他。還是被傷害到了。
他的情意被人當作一文不值還被任意諷刺侮辱的東西。他給的看似安全穩固的保護,還是被人言紛紛擊破了盾牆。
察覺到箍在腰間的手在抖,周文菲握著這手,回頭安慰他:“我還好。”
喻文卿盡量要自己的聲音不要顫唞:“我也是。”
鼻子碰在一起,嘴唇摩攃,相互取暖。周文菲說:“不要下去,陪著我。”
“嗯。”第一次喻文卿覺得沒有什麼事情比兩個人依偎在一起更重要。
聽著彼此的呼吸,感觸對方柔軟的皮膚和眼神。
說到底,人其實也不過是一種哺乳動物。無數的飛刀流刃襲來時,所有後天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