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看著,就不同了。”
“清新雋秀,雅致娉婷,是個可人兒。朱探一定很喜歡你。”
“那你呢,也像他那般,喜歡他麼?”
司南麵上露出掙紮,心中越來越沉。
比起當日啟星子的高高在上的逼問,後來對他冷言冷語,一掌懲罰她的“無禮”,這樣的“糖衣炮彈”更驚險。
張畫花看似病怏怏,可她言中處處用溫情布下天羅地網——朱探放不開你,你也老大不小了,答應,就給個痛快話,我這個知心大姐姐好幫你準備。若是不答應,就早早斷了聯絡,反正你和徐離關係也不錯。
司南敢肯定,她的“以柔克剛”,解決朱探和自己的情仇,可比啟星子強多了。無論是分是合,都找好了應對之策。
今日的示好,甚至也有為日後在鋪墊——朱探不是有正妻麼,你嫁過來委屈做妾,但我跟你關係好,當然會“力挺”你,所以不要有太大的擔心。
軟言溫語,竟是叫人找不出理由拒絕來!
也是,傷了一個這麼溫柔的大姐姐,哪能沒有一絲愧疚?
可司南不會。
因為她不會拿自己的終身幸福開玩笑。
也不會覺得,別人喜歡她,她就非得以身相許。別人待她一分好,就必須還回去的善良正直人士。
如有可能,她真想和張畫花做朋友的。
可惜,彼此的立場不同,她的希望恐怕落空了。
“這個……”
她麵上掙紮之色越來越明顯,似乎左右為難,
“請容我想想好麼?”
張畫花聽了,微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在司南的手背上拍了拍。雖然眼眸中沒有太多的失望,但司南知道,她已經不抱希望了。
也是,外麵謠傳她和騰蛟的緋聞,都已經漫天飛了。不是徐離家的人,卻光明正大的住在徐離家,享受正經主子的待遇。跟上下的關係都不錯,與騰蛟的父母尤其好。而徐離子曦,素來不大正眼看人,白欣然更是少見外客——兩人同時欣賞司南,這表明了什麼?
對兒媳婦當然不能冷著臉啊!
跟朱探四年的感情,比不過人家一個月,可想而知張畫花的失望了!
接下來的氣氛沒有那麼熱絡,但張畫花掌控談話的力度不錯,沒讓司南感覺到一絲不安、難過。
不久後,外麵傳來一個聲音,
“夫人,該吃藥了。”
於是,司南適時的告辭而去。
……
濃濃的藥汁傾瀉到白瓷碗中,一雙穩定的大手端了,坐到床榻上。
“不拘叫誰來罷了,你何苦做這些……”
張畫花青絲垂肩,襯著雪白的如蓮花般的臉龐,有著清洌出塵的美。
“嗬嗬,照顧你,本就是為夫的責任,怎能假手於人呢?”
好丈夫文華君笑著,親手舀了舀藥汁,放在嘴邊吹了吹,而後才喂給妻子,動作小心而溫存。
“今兒你見了她,覺得如何?”
“未必成事。她雖沒拒絕,可看樣子,多半不情願了。可憐朱探這一番情誼……隻怕沒個結果。”
文華君卻笑了笑,“為夫跟夫人的想法倒不同。”
“為夫不是瞧著這個女孩如何,而是朱探——多年師兄弟,朱探看似個百般不放心上的,其實心裏有數。若沒個結果,他又怎肯堅持到現在?”
張畫花細想,撲哧一笑,
“既如此,平白叫我擔了許多心!看來,她心中忐忑,多半為了啟星子師叔的事情……此事連牽扯到青雲門的容兒、喜兒,我連提都不敢提一聲。唉!”
說道長輩,文華君也默然。
身為小輩,總不能說長輩的壞話,哪怕是夫妻倆個在暗室之中。
可當年的事,啟星子師叔,的確做的不厚道。任憑司南再怎麼過分,她當年也不過是個十半歲的女孩,有為一時之氣,就出手傷人麼?更別說,是從背後偷襲擊傷……太沒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