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兩個笑話(1)(1 / 3)

同屬於清河府的風家,此刻大門口三五成群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風三公子剛剛和友人打馬遊街,玩耍回來,就被杜寡婦抱著大腿,一疊聲的“奴家已經有了你的骨肉……”驚得手足無措。

堂堂豐神俊朗的風三公子,臉色又青又白,青筋直冒,比起騰蛟剛剛的窘態,不差分毫。

隔著一條街的酒樓二層雅間,騰蛟掀開墨色蘭竹簾子,眼中閃爍著笑意,嘴巴大大的咧開,痛快至極的叫,

“原來是這個孫子害我!哼哼,叫他也嚐受被人冤枉陷害的滋味!”

“這話可說得不對!”

司南悠然的坐在花梨木圓桌後,翹著蘭花指故意挑刺,

“我可沒陷害他一丁點。他沒去招惹人家小寡婦,那肚子裏的孩子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吃幹抹淨,就想不認?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對此事,司南的立場鮮明:活該!

梁瑾也走到窗戶口,看到這場紛紛亂亂的鬧劇——那風三公子被撒潑的杜寡婦拉得差點掉了褲子,身形狼狽。旁邊倒是有他的幾個朋友,可那都是狐朋狗友,平日吃吃喝喝還可,關鍵時刻指望他們幫忙?看熱鬧還來不及呢!

幾個下人倒是忠心,可杜寡婦也不是吃素的,故意挺著肚子披頭散發瘋狂道,“打,你們打,就往我肚子上打!可憐我一個人孤苦伶仃,也養不活,生下來做什麼!不如讓你爹的人一拳打死算了……”

於是那幾個忠仆就畏首畏尾,不敢碰一丁點,甚至在小寡婦動作過大的時候,寧願傷到自己,也不敢用力——孩子雖然還沒生下,可那也是主子!有風家的血脈!出了點什麼事,要是上麵不計較就罷了,若是發話下來,踢出來頂罪的還不是他們?

足足鬧了小半個時辰也沒消停。杜寡婦的嗓子都嚎啞了,撫著肚子哭的那叫一個傷心。還算清麗動人的麵龐上,掛著好像煮糊了的麵條——淚痕,兩隻眼睛腫得跟核桃似地。

不是她不注意形象,而是司南異常平心靜氣的跟她談了,有關孩子以及出路的事情。像風三這樣的大家公子,性喜獵豔,那有可能鍾情一人?平日玩玩還行,新鮮勁過了,說拋棄就拋棄了,無根無勢的她還能怎樣?不豁出去鬧它一場,到後來必然雞飛蛋打!

……

騰蛟嘖嘖的看著,又是高興,又是搖頭的看著司南,

“太狠了!太不留情麵了!打人不打臉啊!難怪我常聽人說,最毒婦人心!果然沒錯!風三又跟你沒仇,你輕飄飄的上下兩片唇一吧唧,小寡婦竟被你施了迷心計似地,鬧騰了這麼久,嘖嘖!可憐風三素有風流之名,日後拿什麼臉麵見人?”

梁瑾也坐在旁邊,安靜的插了一句嘴,

“那孩子……即便出生,也得不到家人的關愛,能不能活下來都是未知。即便此時如意了,將來又如何?也不過是一輩子受氣罷了!”

“哼,現在不爭,將來連爭的餘地都沒了!”

司南嗤之以鼻,對梁瑾站著說話不腰疼表示不屑,隨後又掐著小蠻腰,指著騰蛟的鼻子,

“我當然跟他沒仇!他要不是想著設計你,我能出頭麼!嘿嘿,世上有這樣的道理,我救了你,你不感激,反指責我狠毒?你過來,讓我看看你的心是什麼顏色。我要剜出來看看……”

騰蛟大叫一聲,抱頭鼠竄,竄出去幾尺遠,司南就追著他,兩人在不大的雅座內追來追去,互相展示自己不俗的輕功。司南叫“別跑”,騰蛟就回“我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