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司南急了,“你聽我說啊,清河世家立足仙緣城至少有五百年了,而東陳島才多少年,充其量才三百年!我是覺得東陳島的祖先,或許與清河世家……”
“莫說了!”
田陌冷冷的注視了司南一眼,眼神充滿了鄙薄、惱火、怒其不爭,還有一絲絲疏離、厭惡,
“說再多,也改不了你自私自利的目的!你才不關心兩家的先祖有什麼淵源,隻是想從中獲取好處罷了!”
早該看清楚此女的心地。為什麼還保有一絲絲希望?
為什麼到現在還不願意承認,你永遠無法改變她的稟性!
田陌想到一派悠閑,心思卻洞若觀火的東祁,聯想到他對自己似有若無的暗示,狠下心,以最決絕的態度走開,遠離。
從此後,井水河水,兩不相犯吧!
司南哪知道其中的曲折,隻知道自己的計劃不得不夭折了,恨的直跺腳,
“田陌,你回來!你、你可別後悔!”
後悔我也不回頭!
田陌在心中這麼說著,果真頭也不回的走了。
……
騰蛟心理藏著無數心思,回到家中。途中巧不巧的,正好遇到最看他不順眼的八姑姑。
這八姑姑太狠了,第一次見麵就把他當成玩具在空中甩來甩去。不給他娘麵子,詆毀他生母,一有機會就冷嘲熱諷,眼裏射飛刀。總之,不像是親人,倒是上輩子的仇人似地。
徐離鳳兒瞧見騰蛟,視若罔見,仰著脖子徑直走了,把騰蛟當成空氣,透明人。
騰蛟樂得不用見禮,隻等人走遠了,才輕哼一聲,完全無所謂的回自己院落。腳步剛一抬,腦後就挨了一巴掌。
“誰?敢打老子?”
騰蛟怒喝,轉身一看,是他老頭子的七哥,他的七叔。
七叔的品味在徐離家也是獨樹一幟的,明明是世家公子,家財萬貫,穿金戴銀不好,偏愛老農土裏土氣的打扮。騰蛟對這七叔的觀感還算可以,熄了追究的心,
“是七叔啊,您老幹嘛打我啊?”
“看見你八姑姑,為什麼不打招呼?”
騰蛟心想,我幹嘛給自己找麻煩?口中道,“八姑姑素來不喜我,我若主動上前,怕惹得她不快。”
甭管說的真心假意,至少這七叔叔接受了。他點了點頭,
“八妹性情難測,你小輩敬重長輩,遠而敬之,是對的。”
頓了頓,又道,
“聽說你在馬場上大獲全勝?”
提到這裏,騰蛟立刻眉飛色舞,雖然勝利參雜著大量水分,有某個討厭鬼在裏麵攪合,可他還是興奮得把始末統統說了一遍,
“……哈哈,七叔,你沒見當時風家兄弟的臉色,那叫一個黑啊!”
他七叔淡淡的笑了笑,樸實如老農的臉上浮起一抹高深的意味,拍了拍單純的侄子肩膀,有點同情的說,
“你別高興的太早了……風家人個個心機很深,氣量狹窄,你在這麼多人麵前掃了麵子,他們不會善罷甘休!這兩天,出入要小心!”
騰蛟不以為然,仙緣城橫著走的他,除了撞見徐離鳳兒不得已,退避三舍之外,其他的,誰敢得罪他?
可不到三天,他就知道自己錯了。
討厭鬼、小心眼、小雞肚腸的司南,不見了。
應該說,從那天馬場回來後,就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消失了。所有能差遣的人,全部派出去打探,刮地三尺也沒能找到一根寒毛。
倒是有細心的,告訴騰蛟,說是那天好像有輛馬車,從馬場一直跟著。進了城後不知怎的,沒影了,會不會是……偷偷綁走了司南姑娘?
騰蛟聽了此話,更加大怒,怎不早早稟告上來?
他急的嘴角上火,生了兩個癤,看起來非常恐怖。帶著一夥人,氣勢洶洶的打上風家,奈何,風家兄弟打死也不肯承認。
“笑話,一個女人而已,又不是國色天香的大美人,玩膩了還給你就是。人,真不在這。我們根本沒動她。”
……但凡有點血性的人,也不能容自己身邊的女人遭受到這種侮辱。騰蛟更是其中典型,他隻聽了前半句話,後麵是什麼,腦袋嗡嗡的啥也沒聽見。紅著眼睛跳起來,整個人殺氣騰騰的,衝著風家兄弟暴打過去,不分招數,不至死地,決不幹休!
直到把兩家的家長都驚動了,而風家兄弟也差點殘了,暴怒之下的騰蛟七八個人聯合起來才拉得住。
迫於無奈,風家兄弟跪在祠堂中,對著列祖列宗發誓,他們有綁架司南的意圖,但還沒開始實行的時候,司南就已經不見了。
騰蛟雖不信,但在風家兄弟說出司南去坊市是為了尋一個打鐵的少年,兩個人不知說了什麼,後來還吵翻了,騰蛟的腦海中立刻想起田陌倔強的臉來。
田陌並不知司南失蹤。
他原本打算慢慢的跟司南疏遠,畢竟不是一路人,繼續糾纏下去沒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