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德龍深深的吸了口氣,玉佩上的煙刷的一下短了半截:“事情要從二十年前說起。”
陳德龍半閉著眼睛,陷入了回憶當中。
二十年前,我還隻是一個街頭的小混混,帶著二三十個十幾歲的娃娃在大街上收保護費。
本來這樣的日子過的也還算安穩,隻需要每個月交點份子錢給更大的團夥,我就能霸占這一塊地盤。
可是有一天,我走在街上的時候,突然背一個中年人叫住了,他問我想不想當整片區域的老大,我哪能不答應啊,那時候雖然看起來風光,可是自己手裏沒人沒家夥,頂多也就管巴掌大一塊地。
中年人笑著點了點頭,說隻要他幫我在背上弄一個紋身,我就能在三年內坐上老大的位置,隻是可能會比一般人早死幾年,我當時年輕,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那個中年人在我背上紋了一個麵目猙獰的女鬼,說來也奇怪,我自從紋了這個女鬼後,做什麼壞事都很順利,跟我的人也越來越多,果然在第二年我就成功的幹掉了本地最大的團夥,坐上了老大的位置。
一開始的時候,我還非常害怕,因為那個中年人說的話都實現了,我會比人早死這個念頭,也就揮之不去了。
可是一晃十年,我還是非常的健康,就連感冒都從來沒有過,而且我的生意越做越大,手下的人也多。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一年前,一年前我的身體不再健康了,從一開始的渾身無力,發展到三五天病倒一次,到了今年情況就更加不妙了,你說的那些症狀全部都出現過,我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控製了,可是你的出現又讓我燃起了希望,雖然現在我還是死了,我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能再看我兒子一眼。
陳德龍花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把事情的原原本本都告訴了我,在聽他說的過程中,我就已經心頭狂跳了,之前不能解釋的事情,也一下子就變得明朗起來。
等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完後,我再也坐不下去了,顧不上渡去陳德龍身上的煞氣,衝到小劉的臥室中,直接將沉睡中的小劉扛起就往局子裏跑。
事情大發了!
“你又發什麼神經。”沉睡中的小劉一聲怒吼,大有我解釋不清,就要跟我決鬥的架勢。
“出大事了,我們必須馬上回局裏。”我來不及跟他解釋,況且就算解釋他也不懂,拿他當進門鑰匙就可以了。
局裏的兩名值班PC看著我扛著小劉一路小跑著進了解剖室,嚇得臉色發青,急忙也跟著追了進來。
就在我衝進解剖室的瞬間,一個人影從裏麵鑽了出來,閃過在場的幾人,飛快的跑出了局子。
“追……”我把小劉往地上一扔,率先追了出去,兩名值班的PC緊跟其後。
跑出去的那個人身材矮小,看背影就像個十幾歲的孩子,但是速度卻非常的快,我在茅山練了一年的上下山,速度和體力比常人已經要高出不少了,可是他卻硬是能保持十米左右的距離,怎麼也追不上。
短短十幾秒的時間,我們一前一後跑出了局子,那道人影嘿嘿一笑,縱身一躍,居然一步跳上了二樓的防盜窗上,幾個閃身消失在夜幕中。
“這他媽還是人麼。”兩名追出來的值班PC氣喘籲籲的看著那個囂張離去的身影,憤怒的大罵。
“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小劉這時也從裏麵跑出來了,見我們三人看著夜幕發呆,疑惑的問道。
“先進去看看吧。”我知道剛才逃走的那個人,多半已經得手了,但是我還是帶著一絲僥幸的心理走進了解剖室。
解剖室內,綁住陳德龍屍體的繩子已經被人解開了,陳德龍背朝上趴在解剖台上,整塊背上血肉模糊,背上的皮已經被人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