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穩,見撞她的是個生麵孔,頭紮布巾,粗衣短打,是個小廝打扮。
他撓了撓頭:“這位夫人,實在對不住,我出門急,沒注意看路。”
弦合剛要問他出去幹什麼,府裏驟然傳出一聲怒吼。
“餘思遠,你又偷喝酒!我說了多少次了,孩子們一天天的大了,你得有個當爹的樣子,不能整日貪杯……”
小廝忙道:“壞了,來不及了。”
弦合聽得好笑,問:“什麼來不及了?”
小廝懊惱道:“國公偷喝了酒,怕被夫人發現讓我出去買一壺新的頂上,誰知酒沒買來還是被夫人發現了。”
弦合噗嗤一聲笑出來,府裏的官司似是愈演愈烈,餘思遠起先還把‘夫綱’搬出來還幾句嘴,不多時便在韓瑩猛烈的攻勢下繳械投降。
追趕的腳步伴著“夫人,我錯了”的叨擾聲傳來,江叡滿臉的幸災樂禍,低聲道:“沒想到伯瑱還有今天啊……”
弦合抿唇笑了笑,聽裏麵傳出來大伯父的聲音:“瑩兒,差不多行了,我還想讓伯瑱陪我下棋呢,對,別打手,留隻好手能下棋就行。”
緊接著是如圭哽咽的聲音:“母親,你別打爹,那酒我也喝了。”
一陣沉默,傳來韓瑩暴跳如雷的聲音:“兒子這麼小,你就教他喝酒?”
“你個小兔崽子,給我進去,少出來添亂,還嫌你爹不夠慘。”
“你罵兒子幹什麼?你還有理了……”
“得,那隻好手不用給我留了,使勁打,他就是欠打……”
弦合和江叡含笑對視一眼,在花團錦簇烈火烹油的熱鬧麵前,突然覺得不該再去打擾他們了。
默默地走開,江叡想起什麼,摸出一錠銀子交給小廝,道:“去最好的酒樓買十瓶花雕送給永安公,就說是長安好友所贈。”
小廝一頭霧水,接過銀子撓了撓頭,卻見他們已慢慢走遠。
秋日豔陽高照,壁邊一線綠蔭花影,遮著兩人漸行漸遠。
……
他們又回了趟陵州,這裏已不是治所,昔日大半的權貴都隨著遷去了國都,乍一看冷清了許多。
在街頭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經意到了燕邸。■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兩座石雕燈燭氣派的矗立,滿院的海棠花已開敗了,光禿禿的枝椏突出來,顯得分外寥落。
但地上的影子卻成雙成對,一路進去,隻覺溫煦而靜好。
江叡神色微茫,想起無數個日夜,這花開粲然錦繡無邊卻形單影隻的場景,握住了弦合溫軟的手,那細膩的觸♪感充盈了每一個空蕩的心縫,令他覺得時光如此,終究沒有薄待他。
弦合歪頭看他,笑得明媚:“臨羨哥哥,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我們前世見過,今生有緣,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江叡腹誹,你剛才還說沒有別的意思呢……但他麵上笑容不減,朗越而和煦,擁住弦合,溫柔地說:“你說的對,所以我們終究是要在一起,也注定會在一起。”
一陣風拂過,將他們的衣衫刮卷在了一起,絲蘿絞纏,糾繞不舍分離。
秋風如醉,正是倦鳥歸林的時節。
————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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