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杯子的手指緊得發白,心裏僅存的幻想泡沫,被李興奇這一番話無情地戳破了,並且一點再幻想的餘地也沒給他留。他用所有的證據和事實告訴他,甘甜是真的死了。
他再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它也是個事實。
手裏的杯子落到桌麵上,手指無力。
“去忙吧。”
最後那點無根無據的幻想被李興奇戳破後,封景寒晚上沒有再在公司加班到深夜,也沒有再住在公司。▓思▓兔▓在▓線▓閱▓讀▓
他自從上班後就一直住公司,住了大半個月,今晚想回自己家住。
也許可能,是想去試著真正麵對甘甜已經不在了這件事。
像從前自己一個人住的時候一樣,回到家後先洗手吃晚飯。
而以前習慣了的事,現在隻覺得冷清。手邊沒有人,沒有甘甜,沒有羅吹子和小八,隻有沒有生命的餐桌餐椅、杯盤碗筷。
銀筷子碰到碗碟,清脆的聲音每一下都撞在心上,碰出涼意。
吃完飯去樓上,進房間打算去衣櫥裏找衣服洗澡。
走進門目光不自覺地瞥去床上,眼前出現的便是甘甜躲在被子裏,然後掀開被子從裏麵炸出來的場景,同時炸出來的還有一句“surrise”
她頭發亂糟糟的,一副欠揍的模樣,笑得很皮地看著他。
封景寒定著步子,看著床頭動也不動,眼角微紅嘴角有微笑,笑裏有酸。
嘴角勾不過片刻,女孩子那張熟悉的笑臉在眼前消散無影,床上被子鋪得很平,什麼都沒有。
沒有偷偷跑回來的那個人,沒有驚喜。
他找了衣服去洗澡,站到花灑下,閉著讓水衝臉,衝一陣又用手抹一把眼上睡意,便又看到甘甜從外麵打開了洗手間的門,伸了個顆腦袋進來,色氣兮兮地笑著問他“封大佬,要不要一起洗呀”
沒有回答的時間和機會,熟悉又調皮的笑臉再度慢慢消失。
熱水滲進眼角,又滑出來,耳邊隻剩嘩啦水聲。
想一個人的煎熬感幾乎能把人整個掏空,上床以後不出意外地失眠,滿腦子都是那張熟悉的少女臉。
熬到後半夜終於淺淺入眠,感覺才剛睡沒一會,突然有人上來搖他,把他搖醒之後,趴在他身上對他說“我還沒回來,你怎麼就提前睡了呀”
聽到聲音再睜開眼,看是甘甜回來了,封景寒太過驚喜,利索地坐起身,抓住她的手腕,“你終於回來了,你去哪了”
甘甜把他從床上拉起來,拉著他站起身,另一隻手拉過身邊的黑色行李箱,一邊把他往衣帽間拉,一邊說“出去玩了啊,走的時候不是給你留紙條了嗎你沒看到”
封景寒反握住她的手腕,生怕她跑了一樣,“沒有看到,以後不要再不告而別了,好不好”
“好啊。”甘甜聲音清脆地答應他,毫不猶豫,回頭看他一眼。
把封景寒拉到衣帽間,讓他站著,她自己蹲下`身來拉開行李箱的蓋子,一邊把自己的衣服往隔間裏掛一邊又抱怨說“這是怎麼回事啊我才走了幾天啊,你就把我的東西全扔了,真要跟我分手嗎”
掃一眼衣帽間,發現裏麵沒有一件甘甜的衣服,封景寒連忙解釋,“不分手,這輩子都不分手。東西沒有扔,被周嫂收進了儲藏室,我明天就讓她都給拿出來。”
甘甜笑了笑,動作輕快地把行李箱裏的衣服全部掛好,然後把行李箱拉起來收好。
都弄好了,過來到封景寒麵前,很自然地伸手抱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