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什麼都看清楚了。

他們是一類人。

他們都介意信息素。他們都不敢肯定自己的真心。

他們的交集始於信息素。他們每次做|愛,都賴於信息素。但信息素證明不了人的感情。它不能讓他們相知相愛地過一輩子。

她從來不相信,他真的愛她。她的手指撫摸著他的臉頰,垂著眼,目光流淌在他的身上。

“為什麼我不能標記你?”她像在自言自語。

她終於也在意起了標記。

他輕聲說:“其他人也不能標記我。”

除了你,其他人我都不要。

她低聲道:“你不明白……”

她頓住了,沉默著,輕輕撫弄他的發梢。她親手將它剪到了脖子根,一個月過去,現在又長了。

“我覺得你是喜歡我的,我也喜歡你……但是,你說對了,我們在一起,是不會有孩子的。”

他想出聲,卻被她按住了嘴唇。她吻了吻他的眉骨,又吻了吻他的唇角,最後抬起臉,凝視他。

“卡爾,我真的喜歡你。所以,我們離婚吧……”她喃喃地說,“我會娶一個Bate,你娶一個Alpha,我們會有各自的孩子……偶爾,你可以到我這邊來……”

她真的變了。過去的她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那時,她對婚姻忠誠得可怕。

她為了他,不惜打破她的原則。可他卻笑不出來。

“‘到這邊來’?”他握著拳,“以什麼身份?前夫?情人?”

她抿了抿唇,說:“如果你不願意……”

“我瘋了嗎!放著夫妻不做去做情人?!我——”

他哽住了,深深呼吸。

她神情落寞。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她頓了頓,深吸口氣,“我的腺體,它少了一半……因為少了這一半,所以我標記不了你這樣的Omega。”

他怔住了。

她慢慢地抽回手,別開臉。

許久,她聽到他問:“你的腺體怎麼了?”

“病了,有一部分壞死。然後,做了手術……”

他默然許久,問:“其他Omega,你就能標記嗎?”

她搖頭:“我不知道,也許吧。”

他又問:“真是因為少了一半腺體,才標記不了?”

“是啊。”

“如果我也隻有一半腺體呢?”

她一愣,“……什麼?”

他站起來,走到桌子前,拿起了桌上的裁紙刀。

轉回身,他望著她,說:“等下,我們就一樣了。你告訴我能不能標記。”

金屬刀身,在他手裏折射著森白的光。

她睜大了眼睛,猛地回過神來,隻見他的刀已經往後脖劃去!

她跳起來,一個箭步衝過去,打落凶器,慌忙查看他的傷勢,幸好裁紙刀不夠鋒利,隻劃破了皮。

懸到半空的心總算落了地,她氣急敗壞地把他推到酒店配備的緊急醫療箱旁,找出殺菌劑和止血凝膠,給他上藥。

他一聲不吭,眼睛還盯在地上的裁紙刀上,她氣得推了他一下。

“還看!”

她走過去,一腳把那刀踢出十米遠,滑進沙發底下。

卡爾露出遺憾的表情。她瞪了他一眼,走到他身後,挖了一大塊凝血膠,抹了傷處還不夠,又探到脖子前麵,使勁抹。

這招成功地惡心到了卡爾。

“我前麵沒受……”

“閉嘴!”

“……”

凝血膠,又黏又膩,還有一股怪味兒,對Omega來說,就像餿牛奶混著爛果醬的味道……

這種凝血膠,卡爾整個脖子上全都是,厚厚的一層,像裹了一層透明奶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