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陰陽鋪,溫長廊抬頭看了一下正中的牌匾,發現更加地破舊了,兩邊的玄武石象也長滿了青苔,他想也沒想就轉頭跟商燕洲說:
“督長大人,我們把陰陽鋪翻修一下吧。”
商燕洲點頭,應:“嗯,回去之後就聯係人過來。”
推開門進去,並沒有那種以為的黴味傳來,反而有淡淡的香火氣息飄過來,兩人對視一眼,隨後溫長廊突然拔腿,跑去祠堂。
看到祠堂前的身影時,他怔住了。
祠堂裏的人也聽到聲音轉過來,一瞬的安靜之後,溫長廊懷裏撲進了一個人。
溫長廊有些艱難地開口:“溫……柔……”
溫柔隻是本能地這樣做,本能地抱緊眼前的人,沒說話,眼淚已經模糊了視線。
“廊哥哥,廊哥哥……柔柔以為,再也找不到家人了,嗚嗚……廊哥哥。”
是啊,他們是家人。
溫長廊仰頭,抱緊了懷裏的人,眼眶猩紅。
支離破碎的溫家鎮,四散的親人。
溫長廊將溫柔推開一點,點了點她鼻尖,輕笑道:
“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
溫柔破涕為笑:“廊哥哥,我沒想到還能在這裏見到你,我……我每年都回來上香,可是……可是從沒……從沒遇到過人。”
溫柔說話聲音哽咽著,笑了,卻還是不停地掉眼淚:
“能見到你,我很開心。”
溫長廊憐愛地摸了摸她的發頂,語氣寵溺:
“嗯,柔柔長大了,變漂亮了。”
“是啊,變漂亮了。”隨後過來的商燕洲,臉上露出一抹溫潤雅致的笑。
溫柔尋聲望過去,然後驚喜一跳,很激動地扯著溫長廊的衣袖:
“商大哥!你也在!”
溫長廊:“是啊,你商大哥也在,對了,他們是?”
溫長廊指了指在溫柔身後一臉茫然的一大一小。
經過溫長廊這麼一提醒,溫柔才反應過來,給他們介紹:
“這是我丈夫,這個是我孩子,阿海,他是我哥哥,這是商大哥,哥哥的朋友。”
叫阿海的男人長得很樸實,對溫長廊露出一抹很憨厚的笑:
“哥哥好!”
溫長廊對他笑了一下,然後低頭看向才到自己膝蓋處的小不點,抬頭問溫柔:
“你兒子幾歲了?這麼可愛。”
說到自己孩子,溫柔笑得很溫婉幸福:
“三歲了,寶寶,叫舅舅。”
溫柔抱起孩子,教他喊舅舅。溫長廊逗弄了一下孩子,然後就與他們一起走進了祠堂裏。
祠堂裏很幹淨,那些牌位都被擦拭得一點灰塵都沒有。
溫長廊有些感激地開口:“謝謝你,柔柔。”
溫柔輕笑:“謝什麼,都是一家人,我隻是在做分內之事而已。”
溫長廊嗓音沙啞,低喃:
“是啊,都是一家人。”
祭拜過後,他們又互相聊了一下分開之後的很多事情,溫柔一度哽咽,情緒失控。
“很多時候,我覺得自己是一個沒有根的人,就像浮萍,漂泊無依。曾經的親人都不見了,隻剩下自己,很孤獨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