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晚飯的傭人走了上來，見顧頃澤站在門口，她怔了一下，然後才走過去問，“顧先生，到了吃飯的時間。”
顧頃澤為他們製定一係列的時間點，什麼時候準備飯，叫小念小少爺起床睡覺，檢查身體，吃藥，半點時間差都不能有。
三年來，她們已經形成了習慣。
顧頃澤又朝裏麵看了一眼，不知道小念說了什麼，兩個人揚眉都笑了起來。
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樣的笑容了……
“再等等吧。”顧頃澤淡淡說了一聲。
“我知道了，顧先生。”雖然有些吃驚，女人還是沒多說什麼，然後就離開。
顧頃澤斂去情緒，又恢複了冷淡的表情，沒再繼續待下去，轉身離開了。
吃飯的時候，白秋妍打算去喂小念，可是見他已經會動手吃飯了，隻能黯然的低頭吃自己眼前的食物。
因為不經常來，幾乎每次來小念都會有一個新變化。
會清楚的喊媽媽……
能很穩的自己跑了……
能從一讀到十了……
會念兒歌了……
古詩已經能背出十首了……
會自己吃飯了……
安靜吃飯自己的飯後，小念抬頭期望地看著白秋妍，“媽媽，你今晚會留下來給我講故事嗎？”
“我……”白秋妍看著那張天真的臉，目光一點一點的黯淡下去。
“昨天是爸爸講故事哄我睡的，昨天的昨天也是，很多昨天都是，媽媽，我想你留下來。”小念從餐椅上跳下來，跑到白秋妍這裏，像是怕她現在就走一樣，死死的摟著她。
白秋妍的背僵硬，她的手也僵在身側，想去安撫小念，可是卻動不了。
隻要顧頃澤不想她留下來，可以有數十種辦法。白秋妍不想給了小念希望，又讓他失望。
隻能看著他。
滿是無奈又心疼的看著他。
“媽媽，我會乖的，你明天再走好不好。”小念還在磨白秋妍，“就一個晚上，好不好？”
清清脆脆的聲音滿是祈求跟期望，白秋妍的“好”梗在喉嚨裏，那麼多衝動讓她說出來。
一直保持沉默的顧頃澤說話了，跟平時的口氣不同，他對小念耐性十足，“你媽媽是明天的飛機。”
這就是同意了。
白秋妍欣喜地去看顧頃澤，可是對方的眼神卻很冷，銳利不減，可是白秋妍還是很感激。
“真的嗎？”除了白秋妍，小念顯得也很高興，他揚起小臉，湊近白秋妍的臉就吻了一下，“這是獎勵媽媽的。”
說完，小念就跑開了。到了顧頃澤麵前，他拉著顧頃澤的衣服，也吻了顧頃澤一下，“這是獎勵爸爸的。”
看著小念彎彎的笑眼，白秋妍忽然覺得，能讓那張天真的臉繼續笑下去，做什麼犧牲都很值得。
趁小念不在身邊的時候，白秋妍對顧頃澤說，“謝謝你能讓我留下來，還有，報紙上麵的事情。”
顧頃澤的反應卻很冷淡，甚至可說是冷漠無情，帶淡淡的嘲諷，“這兩件事我都是為了小念，畢竟對他來說，你這個媽媽是投身南極的科學家，我不想他在八卦報紙上看見你，你要是有自知就安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