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顧頃澤打來的，小念飛快的叫，“爸爸。你今天去哪裏了？媽媽回來了，你怎麼不回來啊？”
“嗯，我有點事情要忙。”顧頃澤揉了揉眉心，連續九個半小時在飛機上度過，讓他有些頭疼。
白秋妍一直待在一旁，看著他們的父子通話沒有插話。直到電話結束，她也沒有跟顧頃澤說上一句。
打完電話已經八點半了，顧頃澤定的時間點是九點小念一定要躺在床上，最遲九點半睡覺。
“我們去洗澡吧！”白秋妍放下手機對小念說。
“好。”小念點點頭，說完就拉上白秋妍的手，朝樓上走。
“媽媽你今天給我講小王子的故事吧，爸爸剛才說，故事書在第二個抽屜裏。”小念一邊走一邊說，突然他停下來，看著白秋妍問，“爸爸不在，我一會兒能不能不喝牛奶啊？”
“為什麼？你不喜歡喝牛奶？”白秋妍問他。
“不喜歡。”小念搖了搖頭，“不好喝。”
“牛奶有營養。”白秋妍停了一下，然後才說，“不然這樣，我喝一半你喝一半，今天可以少喝一點。”
“真的？”小念眼睛開心的彎了起來，“那媽媽你不能告訴爸爸。”
漆黑宛如黑寶石的眼睛裏滿是期許，白秋妍揉了揉他的頭發，笑了起來，“我知道了，這是我們的秘密。”
洗好澡張姐就送來了牛奶，白秋妍把她攔在門外，自己給小念送過去了。
沒一會兒白秋妍就拿著空杯子出來了，張姐有些驚訝。這麼快就喝完了？
不過她也沒有多說什麼，拿著空杯子就下樓。
白秋妍回到小念房間，拿出小王子的故事，沒讀幾頁小念的眼睛就睜不開了。
迷迷糊糊中，小念習慣性的說了一句，“爸爸晚安！”
說完就合上眼睛睡著了。
房間裏燈光有些暗淡，隻有床頭的壁燈開著。
床上那個小小的人已經睡著了，長長的睫毛垂在眼瞼上，稚氣的臉上顯得毫無防備。
不得不說，小念其實很像顧頃澤，尤其是嘴巴和鼻子。小念皺眉的時候，跟顧頃澤皺眉的樣子如出一轍。
顧頃澤有多疼小念，也正好襯得白秋妍有多罪惡。
白秋妍倒是不在乎小念臨睡之前那句“爸爸晚安”，她伸手輕輕摩擦著小念的臉，最後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晚安。”
書裏夾著書簽，白秋妍把書簽放到自己讀的扉頁裏。
書簽上有小念的名字，看筆跡就知道是顧頃澤寫的。
他的字很好看，白秋妍第一次看顧頃澤寫自己名字的時候就知道，隻是那個時候卻不會有欣賞的心情。
白秋妍微微失神，思緒不由回到那個時候——
昏暗嘈雜的酒吧裏，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停了下來。酒吧吧台滿是碎玻璃，和灑出來的酒。
吧台旁邊放置的高凳東倒西歪，不遠處的桌子都翻到在地。
一片狼藉。
白秋妍就站在一旁，臉上不少淤青，可是嘴卻倔強的抿成一線，倨傲的揚著頭，一副不服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