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嘖嘖讚歎:“你們看人家喬伊伊同學,完全沒有因為參加比賽而荒廢學習,這才叫真正的優等生,全麵發展。”說完又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紀宣宣,你也要努力哦!學習上再加把勁。”
其實我已經很用功地念書了,隻差沒頭懸梁錐刺骨。因為我想考出自己真實的成績。縱然在考場上感受到喬伊伊預知答案的強大功力,我也沒有絲毫動搖。
“紀宣宣,又裝清高是不是?”喬伊伊當時就諷刺我:“你以為你的笨蛋腦瓜能考出好成績嗎?能夠輕鬆過關何須勞苦勞心?說你笨你還不信。”
“你每次拿第一又怎樣?還不是虛假。”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我們在人間的生命本身就是一種虛幻的假象。”
我說不過她,但我堅持自己的原則。
可憐的是我班的易明亮,每次考試都排在喬伊伊之後,位居全年級第二。
他很努力,真的很努力。常常看到他都是亂發紅眼飄搖的身軀。但他哪裏知道即使他把頭學到兩倍大也考不贏喬伊伊。
“喬伊伊,你能給我介紹介紹你的學習方法嗎?”我經常見到易明亮搓著雙手到喬伊伊麵前取經。
“好呀!好的學習方法就是要互相交流。我的秘訣就是快樂學習,輕鬆應對。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反而會事半功倍。”喬伊伊把他唬的一愣一愣:“明亮,你千萬別為了學習搞垮了身子,畢竟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嘛!”
我真是很同情易明亮,有一次下課,大家都出去休息了,他還呆在座位上看書,我走到他身邊認真對他說:“易明亮,其實你才是全年級第一,在我心中,你的學習是最棒的!”
他立馬漲紅了臉,雙手發抖不敢看我:“謝謝你紀宣宣,我知道你是給我信心,下次,下次我一定爭取拿第一。”
我暈——
原想讓易明亮成為第三個破咒使者,可是當我還沒給他講完卡拉的故事,他就慌慌忙忙地左顧右盼:“紀宣宣,我們單獨在這裏不好吧,要是別的同學看見了會誤會的。我還要回家複習今天學的動詞shake的用法,下次再聽你的故事!”他背著書包倉皇而去。怕我會吃了他一樣。Shake-He was shaking nervously。(他緊張得焦慮不安)
易明亮啊易明亮!你真會學以致用。
我不得不用紅筆劃去“破咒使者”名單上“易明亮”這三個字。
我,喬伊伊和陸中兒都順利進入了複賽。當然我也在名單上高興地看到了柳杏兒的名字。
“乖女兒,你好棒!”老媽的分貝震耳欲聾:“看來你那個同學朱皮皮說得對,個性,我女兒這叫個性。”
“我看你是在想離30萬又進一步了吧!財迷心竅!”老爸說:“宣宣,你千萬別給自己太大壓力,這種比賽玩玩而已,拿不拿獎都無所謂。”
“你總是潑冷水,難道女兒拿獎不是給你長臉嗎?”
“你忘了宣宣小時候我們逼她接受電視台的《奇人奇事》訪問嗎?當時就把她嚇懵了。還長臉!”
“那是她小時候,現在可不一樣了。我家宣宣如花似玉——”
又是一番唇槍舌劍,我可不想被口水淹沒,連忙躲進自己的房間。
雖然進入了複賽,但我卻更加緊張。因為接下來的複賽第一輪是我的弱中之弱——秀歌技。而且從這一輪開始就將累計積分一直帶入決賽。如果真像老爸說的那樣隻是玩玩倒也罷了,可是這是我和喬伊伊之間的賭注啊!哎!真是頭大!
“紀宣宣,我建議你唱蔡依林的《海盜》。又唱又跳,舞蹈我請個人來教你,至於衣服,去訂做一套MV裏的那種服飾……”
朱皮皮祥林嫂般為我策劃著。
“算了吧,這種周傑倫似的風格我最難把握。唱出來比和尚念經還難聽。”我搖搖頭。
“我看紀宣宣適合緩慢的曲風,應該找一首簡單易學的歌。”柏逸的話還中聽:“這樣吧,我表哥是‘千花瓣’歌城的經理,周末我帶你去那裏挑歌來好好練練。”
“真的嗎柏逸?謝謝你哦。”我高興地說。
“我也要去,我是紀宣宣的才藝指導。”朱皮皮果真皮厚。
“好啊!”柏逸大方地說:“把悠子一塊兒叫上吧,宣宣!”
哦,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
其實我早就想問柏逸,為什麼像喬伊伊這種眾星捧月的女生他不理不睬卻偏偏喜歡跟不太女孩味兒的悠子在一起。說他奇怪他真是怪。
星期六一大早,悠子便敲開了我家的門。
“大懶豬,起床了!”她掀開我的被子擰我的耳朵。
“你淑女點好不好,別讓柏逸看見你這模樣!”
“他早知我不是淑女。”
“對對對——你是小龍女,他是楊過嘛!”
“你再說!”她反手扭住我的胳膊用力壓我的身子。
“我錯了錯了,再不敢了大俠!”
一連串告饒後她方才鬆手,我痛地甩著胳膊。
上了QQ,煙花一瞬在線上。
“粉粉豬,比賽如何?”
“你說呢?”
“我想你一定沒問題,對吧?”
“可我正遇到一個難關。”我想起要命的唱歌。
“別怕,努力戰勝它,我心中的粉粉豬是個勇敢的女孩。”
“呀——流口水。”悠子在一旁臭我。
“去去去——不給你看了!”我用力推開悠子。
正在這時,煙花一瞬又給我發來請求:“能看看我心中勇敢的粉粉豬嗎?”
我還沒回過神,悠子一把握住我放在鼠標上的手點擊了“接受”。
“悠子!你這是做什麼?”我驚呼起來。
“你是美女你怕who?”她不以為然。
“可我早晨起來還沒梳頭了!”我拂著頭發慌亂不止。
可是來不及了,視頻已經建立了連接。
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這突然的影像讓我措手不及。
煙花一瞬微笑地看我,他穿幹淨的白色襯衣,比我想象中的瘦,頭發很短顯得精神,眼睛不大,卻像湖水般深邃。是我喜歡的那種眼睛,清澈明亮。
“粉粉豬,你很漂亮。”他說。
“你以為我是恐龍嗎?”
“不,我原以為你是個胖胖的小妹。”
“我願以為你是長頭發,穿髒髒的牛仔衣,身上還有很多顏料的斑點。”我真的這麼以為,因為在我心中畫家就應該是這個樣子。
“哦是嗎?”他笑起來,嘴角的弧線很優美:“那我令你失望了嗎?”
“沒有,你像鄰家大哥哥,還有,你一點也不老。”
他對著鏡頭皺起眉頭摸著下巴:“那這樣呢?”
我笑:“對了,能告訴我你的星座嗎?”
“射手座啊,怎麼?替我占卜命運?”
我幾乎無法呼吸,我不是一直期望煙花一瞬能和我一樣做一個拯救卡拉的使者嗎?我不是一直想象著他的中指放在透晶亮上的神聖一刻嗎?
而轟然到來的答案卻讓我措手不及。
“他一點兒也不帥,襯不上你。還有我在書上看見喜歡穿白色衣服的男生很虛偽,你要小心……”悠子的嘀咕讓我鎮靜下來。
我才不這樣認為,煙花一瞬給人的感覺很有親和力,如此真切怎能是虛假?
下了線還恍恍惚惚,這一切就像一個謎,當我還在幽幽猜測中突然被人揭了謎底,少了過程卻多了驚喜。
“紀宣宣,叫我到這兒幹什麼?”
陸中兒睜大眼睛看著我。
這是學校好久不用的畫室,淩亂地放著一些破舊的桌椅和畫板。因為荷風閣裏裝修了新的畫室,所以同學們都不到這兒來畫畫了。
“去——”陸中兒用腳踢開一張破畫板:“這破地方怎麼不叫人來收拾收拾,還名校了!我要向學生會提意見。”
“好了,中兒,我叫你到這兒來就是因為這裏方便說話。”
“宣宣,”陸中兒故做緊張:“這麼神秘,好在你不是男生,否則我會以為你有不軌企圖!”
“瞎扯!”我認真地說:“你相信這世上真有些神秘的事嗎?”
“什麼?鬼怪故事我最喜歡聽了。”她似乎來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