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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宣室殿外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容淮捏了捏眉骨,眉心微蹙,道:“朕不是已經說過,不準任何人入內了麼?”

傅青忙躬著身子道:“……陛下,此番是顧家姑娘帶著給陛下的護腕過來了。老奴實在不敢輕易攔下來,便來回稟陛下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畢竟,如今陛下冷待顧家,但對常華殿那位姑娘卻未必如此。雖然外人不知陛下的心思,但他到底還是有些分寸的。

容淮的動作微頓,抬了抬下巴,清冷的眼底閃過一抹玩味:“這個時候,她把自己送上門來了?”

這樣的話,傅青自然是不敢接的。隻是躬著身子,神情淡淡,等待著陛下最終的答案。

容淮便道:“讓她進來罷。”

傅青應了聲“是”,隨即便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臨走時,還有意將殿內旁的宮人都一並給遣了出去,將隔扇掩得嚴嚴實實。

顧瀾若心裏清楚,顧家當年反對過他,還有容清的誣陷,這些都是男主心裏的逆鱗。在小說裏麵,也是陛下最後黑化的關鍵原因,所以她今日見到陛下務必要更加小心。

“……護腕已經做好了,”她站定後,思忖了片刻,才輕輕的道:“陛下想要現在試一下麼?”

容淮語速極慢,看著她道:“朕倒沒想到你會這麼快送給朕。若放在平日裏,朕或是沒有這個福氣。”

顧瀾若今日是來為忠平侯府的事情求情的,她自然不會反駁陛下的話,隻是垂下眼去,輕輕道:“隻是最近繡工才較為熟練罷了。”

容淮抬了抬下巴。他又怎麼會不了解她的心思。隻讓她將東西放在案上,垂眸細細打量著,清雋冷淡的臉上喜怒不辨。

她難道是真的不知道麼,女子送給男子護腕,代表的是男女情分,這護腕繡工雖精致,隻是少了點東西……

顧瀾若站定在原處,有些緊張,呼吸幾乎都已屏住了。

……為何前朝發生了這樣的大事,陛下卻絲毫都不給她提及。她還以為陛下也會拿她問罪的,難道是要將她與顧家完全割裂開麼。

“……陛下。”顧瀾若緩了緩,又道:“我聽說父親出了些事情,父親年事已高了,這些年隻是安心養老罷了。應該絕沒有……”

她原本準備繼續說的,是絕沒有再反對陛下的心思,隻是容淮卻在這個時候抬起眸來,冷冰冰的眸子往她麵上一掃,顧瀾若便閉上了嘴。

男人的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占有欲,她似乎也知道現在安靜些才是最安全的。況且,大抵她已經說出的那幾句話裏麵,陛下已經明白了她的心思。

容淮忽然沉聲道了句:“過來。”

顧瀾若微微一怔,抬眸飛快的掃過陛下。走過去後,容淮便道:“忠平侯府的事情,已交給三法司調查,若若,你不準插手這件事。明白了麼?”

顧瀾若卻說:“父親的脾性陛下是清楚的,他當年雖或許做過做那些事,但如今也一定是忠心耿耿的。這一次有人故意舊事重提,其實也會影響到陛下的朝政。”

容淮唇邊的笑意有些冷,眸色幽暗不明:“若若,你既然也知道當年你父親對不起朕,故意提起來,又是想做什麼。難道是為的父債子償麼?”

“父債子償”這幾個字咬字清晰,聲音裏帶著男人特有的占有欲。

他看著她慢慢的道:“那你打算如何賠朕?若是朕喜歡,或許可以寬恕忠平侯府。”

顧瀾若嘴唇微張,整個人都有些怔了一下,臉頰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