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應是累了,記得照顧好她。”等著臨走的時候,容淮不忘淡淡吩咐了周遭的宮人一聲。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網⑦友⑦整⑦理⑦上⑦傳⑦
宮人自然都應“是”。
顧瀾若手指微動,等著陛下的腳步聲終於消失在廊簷下,這才睜眼,悄悄往那邊瞧過去了一眼。
這邊上的床榻上浸了些水漬,早已被宮人收拾幹淨了,宮人也都依次退了下去。常華殿看上去還是尤為華貴,廊簷下的宮燈都掛著許多盞。
顧瀾若渾身都有些發燙,合著眼,卻有些睡不著。
……若是男主都能一直都是這樣謙謙君子的模樣,那麼,她留在宮裏麵也似乎是不無不可的。
隻是她唯一擔心的,便是強悍的劇情軌跡。她是不是真的安全?
……
現下分明已是入夜,夜色微沉。月色下一縷微風吹過,裹挾著淡淡的暗香,勾了人的魂去。
而未央宮那邊的偏殿內,卻是燈火通明,直至現在都沒有停歇。
跟前的仆婢微微低著頭,一副卑微的模樣,似乎是有些懼怕眼前的女子,她道:“奴婢的確是瞧的千真萬確,陛下抱著姑娘上了榻,還有宮人專程送水進去。這可是頭一次。”
而至於……陛下與姑娘情濃的時候,殿內又是如何叫喚的事情,她自然是不敢叫這位薛大姑娘知曉半點的。
薛婉之眸子瞬間沉了下來,她手裏橘子剝了一半,重重將皮給挖下來,才靜默的問:“當真是這樣麼?”
“奴婢不敢胡說,”宮人低低的道:“……按理說,陛下臨幸女子,內廷司應當是該記一筆的。隻是這一次卻沒什麼動靜,內廷司也沒來人。”
“這還能是為什麼?”薛婉之勾了勾唇,手裏的力道也不免加重了些:“陛下顧念她的名聲,隻想等著大婚以後才昭之於眾啊。”
“隻是。她不是已快成陛下的娘娘了麼,陛下竟連這都等不及了麼……恨不得現下就抱進帳裏……”
後頭的話薛婉之卻沒有再說了,那張嬌美的臉蛋上早已覆上了霜色。她抬了抬下巴,才冷冷的道:“滾吧。這樣的事情,專程拿來與我說做什麼?”
那宮婢早已是嚇的抖了抖,怯生生望著薛姑娘,才哆嗦著道:“不是姑娘所說的,常華殿什麼事情都要同姑娘稟報麼?更何況,還牽涉到陛下呢。”
薛太後控製著她的家人,她可不敢在薛家人跟前放肆。
“蠢貨。”薛婉之隻覺得頭有些疼,閉著眼吐出一句,又道:“現在同我說又有什麼用?他既已要了她,難道我還能去設計阻止不成?”
……生米都已煮成了熟飯,現在才來同她說。她養的這些個下人,果然沒有一個是中用的。
難道都是想氣死她不成?
那宮婢早已是嚇的麵如霜色,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便渾身發抖的跑了出去。
而在另一邊上,薛太後原本已睡醒了一遭,正想喝些水。卻聽聞到宮人稟報薛婉之那邊的動靜,不免蹙了蹙眉,麵露些許不滿出來:“這丫頭入宮以後隻知爭風吃醋,心性卻也不見有些長進。半大點事,鬧得整個宮裏都知道了。”
“別說皇帝要了那顧家的丫頭,便是他寵幸哪個無名無分的宮人,她也不該出聲置喙。”
太後身邊的管事嬤嬤便上前,壓低了聲兒勸慰道:“太後您也莫急。姑娘她到底是年輕,又才入宮不久,比不得您深思熟慮。”
薛太後閉了閉眼,許久,才歎了口氣道:“叫她過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