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看你自己的這副模樣,又怎麼會浪費自己的資本?”
即使是她也不得不承認,便是自己當年寵冠六宮的時候,先帝時常當眾稱讚過她的容貌。隻是當初,見著這顧家的姑娘被關進宮以後,也還是會為她驚豔這麼一下。
——也是,到底陛下還有廢太子都舍不得呢。
“自由算是什麼?”薛太後唇角微微翹起來,刻意挖苦她,聲音裏也帶著譏諷:“這樣欲拒還迎,能讓那個位子上的男人對你念念不忘,這才是最要緊的。顧瀾若,你也這麼覺得,是麼?”
顧瀾若皺了皺眉,下意識往後退了退。
她已經幾乎覺得,這位太後現在經受接連的打擊以後好似已有些口不擇言了。也是,自從男主登基以後,按理來說,太後的處境不會再有什麼改善。
非但如此,按照與按劇情,即便是整個薛家,也幾乎沒有什麼翻身之地了呀……
“太後娘娘也不必這樣想,”顧瀾若想要掙脫她的束縛,垂著眼,冷淡道:“你是不是覺得別人都會與你使一樣的手段來留人。我又不是你。”
“你這是什麼意思?”薛太後微怔後,手掌間的力霎時便重了些,同時,眼間閃過一抹寒意,“你難道是想說我用手段得到的先帝麼!”
“就憑你這樣的身份,也敢與我說這些……顧皇後,你做出的這些事情,可又比哀家幹淨不了多少啊。”
下意識的,因為呼吸有些困難,顧瀾若臉頰泛著薄粉。纖弱的身子顯然在女人手下不堪一折,隨時都可以被揉碎般。
顧瀾若抓緊了發間的釵子,正準備摁在手掌心裏……
“太後娘娘……”許嬤嬤立在不遠處察覺到不對,下意識出聲道:“請太後先鬆手!”
“太後,您別忘了,這可在宮裏……”顧瀾若皺眉直視著她,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您的身後還有薛家呢。”
現下椒房殿的內侍都在未央宮外候著,正待著許嬤嬤著急上火的時候,“吱呀”一聲,那邊隔扇卻登時被踹開了。
這時,一道頎長的身影大步走過來,將太後生生從顧瀾若身上扯開了。
顧瀾若在意識恍惚間,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差點摔下去。眼睫抖了下這才看清楚,是男主過來了。
她身子下意識往後縮了幾步,脖子那兒裏有些生疼。
容淮看了她一眼,呼吸似乎頓了一下,眼底有些冷淡。
他轉過身去的時候,叫人幾乎察覺不出半點情緒來,淡淡的吩咐:“傅青,太後神誌失常,你去請太醫來。”他的語氣聽上去有些陰冷,“若是不能讓太後的神誌恢複過來,便將太後安心關在內宮養病,不必再出來一步了。”
“……?哎喲,是……奴才明白了。”傅青才從外頭闖進來,聽聞這樣的吩咐後微微一愣,這才飛快的回過神來,下去給小太監傳話了。
太後可是曆經了先帝的一宮主子,又怎麼會這麼輕易倒下?再者,原劇情裏也沒有這樣的說法。
顧瀾若才回過神來不久,站在一邊上,若有所思。
薛太後見著了眼前的男人,微微睜大了眼,牙根輕咬著往後退了一步:“你……你怎麼會現在過來?”眼底分明有些震驚還有驚恐。
容淮目光掠過去一眼,卻沒說什麼,抓著顧瀾若便往外走去。
顧瀾若眼瞼微垂,白的近乎通透的臉蛋上看不出甚麼波瀾,乖柔的跟著男主向外走去了。
隻是男人的勁也有些大,出於本能的,她忍不住往後瑟縮了一下。
未央宮外頭便是永巷,微風習習,初夏的日光斑駁落在地麵上,隱約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