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聯係,自然無人會發現什麼……”

“隻是……”他眼瞼微動,欲言又止,道:“殿下可想清楚了,您的目標可是皇後娘娘。若是陛下發現了……”

他雖然一直為太子殿下辦事,卻委實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說來,這位太子殿下也是與皇後娘娘有過一段的。為何今日還想傷害的人竟還是她呢……

他原本以為,太子會將目標放在當今這位新帝爺身上才是。

容清麵容冷峻,眼底漫上一層淡淡的陰鷙,從前的溫潤之色似乎再也瞧不著了,掌心間的指節下意識握緊了。他嘴唇微勾,這才輕輕道:“她都已經是後宮的女人了,難道我還要眼睜睜看著她給容淮生孩子麼……”

“我若不這麼做,”容清抬起眸來,薄唇微動,冷淡吐出幾個字來:“便隻會日日想著她,又會想到她和容淮在一起的模樣……”說到後頭的時候,他眉頭緊鎖,眼底的陰影深的看不清。“孤不準她這麼做。”

太子爺這副模樣落到那小廝眼底,饒是在這位爺身邊侍奉已久,他也還是冷不丁的打了個顫。

他低眸瞧著手裏的東西,小巧精致的藥瓷瓶,白得竟有些滲人……隻是這裏頭裝的東西,雖大體上沒什麼影響,卻能傷了女子的元氣,還能漸漸的毀了那處,使得再懷孩子便是很難了。指不定,便是日常與陛下的圓房,在娘娘身上也會變得難受起來……

即便是在深宮裏頭,也有好些年不用這東西了。更何況太子從前也也是心慕娘娘的,這……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啊!

張公公下意識縮了縮脖子,竟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清眼前這位主子了。太子也實在是心狠了些。

隻是,他還是不忘多問了句,“若是陛下查起來,太子爺……您想過怎麼脫身麼?”

容清回過頭來,嗤笑一聲,盯了他一眼,眼底漫上些許譏誚之色,“隻要她不能在他邊上,也不會有他的孩子,孤便不計較什麼後果了。你明白孤的意思了麼?”

這道理張公公又如何不明白?

隻是他的身子僵立在原地大半晌,這才有些回過神來,渾身輕輕一抖,輕悠悠道:“誒,奴才明白了。”

……

日頭已快落下,夕陽的餘暉打在寬敞幹淨的宮道上,那內侍從冷宮中退出來以後,便直奔禦膳房那邊上去了。

“哎喲張公公,您來了。”這禦膳房裏頭的下等宮仆大多受過他的照顧恩惠,見著他來了,麵上便也端著幾分恭謹,“今日是封後大典,宮裏四處都忙著,張公公怎的有閑心到咱們禦膳房來?”

他連忙端著笑走上前去。

張公公卻也隻是裝著模樣四處打量一番,細長的眼睛微微一眯,才提著聲兒道:“今兒禦前的人專門來吩咐了,皇後娘娘原本就體弱,加之這幾日侍奉陛下也是累著了。所以專程從太醫院那邊上帶了些大補的藥材來。”

“咱家也隻是受人吩咐送了東西過來,順道來瞧瞧罷了,你自己去忙吧。”他拍了拍那宮仆的肩。

“好咧。”那人躬著身,便笑嗬嗬道:“您便自己四處逛逛,小的這就去那邊打下手去了。”

張公公淡淡頷了頷首。

隻是當他走到那藥罐子跟前時,動作卻也有些遲疑。擰了擰眉,眼底若有所思的模樣,甚至手心微微顫唞著,半晌都沒有打開那藥蓋子……

……

而在那邊上,椒房殿的宮燈已點上來了。溫柔的暖黃色細細碎碎落在地板上,散發著清冷的溫度。

顧瀾若散了發,又洗浴淨了身子,這才換了常服,走到陛下那邊去。

“內廷司送來的東西我都看過了,內宮的一應事務我都會上心的。”顧瀾若眼瞼微動,這才道:“陛下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