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有點不懂,劇情發展成現在這樣,貌似真真假假的,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容淮俯下`身去,似笑非笑的瞧著她這副乖順的模樣,忽然想嚐嚐她的味道。他咬住她的唇瓣,並且向裏推進形成攻勢。這才在低微的喘熄中,目光深深道了句:“……若若,你要乖。明白了麼?”

少女低低“唔”了一聲,飛快的低下眼去,臉頰也染上些許深紅的顏色。

而正在殿內一片旖旎的時候,在這個時候,殿外頭卻傳來了傅青恭謹而小心的聲音。

他就立在簾子外,斟酌了片刻,才說道:“陛下,薛太傅攜自家女眷脫簪請罪,正跪在椒房殿外磕頭請罰,請陛下懲處薛婉之的罪過。”

隨之響起的,還有外間太傅年邁且微顫的聲音,“——陛下,太後糊塗!婉之糊塗!在宮裏頭犯下了大錯,還望陛下降罪,老臣甘願替她二人受罰!”

“隻願皇後娘娘身體安康無虞,否則,薛家人便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啊!”

緊接著,便是急促的以頭觸地沉悶的磕頭聲,混雜著薛氏女眷低低的啼哭聲。遠遠聽過去,哀憐又可悲,好不可憐。

椒房殿原本是曆來正宮娘娘的居所,是從不允準朝中外臣進入的。隻是薛太傅是太後的親兄長,又是薛婉之的生身父親,如今借著看望太後的名義,想要進入為自家人內宮請罪,宮內的侍衛也沒有敢攔下來的。

隻是大清早打攪了陛下與皇後娘娘獨處的時間,恐怕也是沒個好下場的,傅青目光掃過去一眼,在心底暗自嘀咕了一句。

果不其然,內殿裏沒有傳出半點聲音來。容淮眼瞼低垂,眼底冰冷,竟沒有想理會他們的意思。

顧瀾若心底也看不懂男主的意思了,便問道:“陛下不出去回一句麼?”

容淮手指隻撫過她的長發,漫不經心問了句,“若若想麼?”

顧瀾若心底又忍不住吐槽了,說到底,她和薛婉之的私怨,是和薛家滿門扯不上什麼關係的。但說起來,她也不是聖人,自然也更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替薛家人求情,便將被褥扯過來蓋在自己麵上,靜默的道:“我又算不了什麼,還是隨便陛下罷。”

薛家人的結局,與她原本也沒什麼關係的。

容淮盯著她的模樣,眼底浮上來一絲柔和的笑意,隻是笑意很快便消失不見,語氣還是如往常的冷淡:“既然他們想要跪,讓他們跪就行。朕原本就想收拾薛家那些東西,如今他們自己送上門來,朕又怎麼會這麼容易放過呢。”

男主說這話透著絲絲縷縷的冰冷之意,顧瀾若在被褥裏咬了下牙,沒說甚麼。

而在外頭,大半晌過去,薛太傅仍舊帶著自家人不斷的磕頭,夾雜著女眷的低泣聲,裏頭卻是半點動靜也沒有。

似乎陛下竟是有意晾著他們在這兒跪著認錯一般!

想到這一點上,薛太傅隻覺自家的命途更加可悲,閉了閉眼,請罪的聲音也更加淒厲了。跪在地板上的身形搖搖欲墜,竟像是冷風裏頭隨時都會掉下的樹葉一般。

傅青有些看不下去,隻得走過去,低低提醒道:“太傅大人,陛下想來正忙,是不會見您的。您看您還是……”

薛太傅睜眼,見是傅公公,悲憫的歎了口氣,才道:“謝過公公。隻是若今日不叫陛下出口氣,替家裏那個不懂事的贖罪,老身便是死了也不能合眼哪!”

他話裏雖這麼說,隻是更多的,自然是為的薛婉之減輕責罰了。

陛下如今正生薛家的氣,他們今日來當著整個宮裏的麵,放低姿態請罰,叫陛下消氣的才好。若不是如此,恐怕……薛婉之的責罰便不止是下嫁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