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呢?”
季舒的手細細白白,軟綿綿的手指點在季越東的大腿上,沒用什麼力氣,像是在撓癢癢勾了幾下。季越東的的身體一震,季舒往前湊,下巴抵著季越東的食指往下壓,磕在了季越東的膝蓋上。
熱乎乎的氣,灑在季越東的大腿內側。季越東眯起眼,季舒傻乎乎的,小聲問他:“你的胳膊好硬啊,我什麼時候能變得和你一樣?”
季越東籲了一口氣,他把季舒拉開撈起來,季舒像隻小貓被他抱到了沙發上。
季越東說:“我覺得我們還是先不考慮這件事,你先看看這些學校,挑一個喜歡的。”
季越東把幾本學校簡章遞給季舒,季舒抬起頭看他,季越東拍了拍季舒的腦袋。季舒不情不願“哦”了一聲,拉開季越東的手,順勢靠在他懷裏。
他真的太小了,季越東垂眉看著他稚嫩的臉,覺得自己以後要是有了小孩會不會也像這樣。季舒翻了幾頁,對他說:“你幫我選。”
季越東問他,“怎麼沒有喜歡的?”
季舒搖頭又點頭,他對季越東說:“一定要去學校嗎?”
“不想去?”
“湯老師說,學校裏很多壞人,在家裏學習對我比較好。”
教授季舒課業的一共有四個老師,一個法國人兩個英國人剩下一個華裔姓湯名臣,季舒生硬的國語也是他教的。
季越東把季舒接回國後,給了這些家教一筆辭退費,其中湯臣卻說想要回國後繼續教季舒。
季越東當時沒理會,此刻聽季舒提起湯臣,不禁皺起眉,他對季舒說:“花在樹則生,離枝則死。季舒,在學校裏你可以認識很多朋友,就不用再一個人。”
季舒其實想說他一直都是一個人,他已經習慣了,並不會像季越東說的那樣,可季越東這麼說,他便覺得季越東說的對。
季越東權衡再三,替季舒找了一所外國語高中。
這事關係到季舒以後,季越東上了心,挑了一天帶季舒去新學校看看。
上課鈴剛想,走廊上沒人。引路的老師走在前麵給季越東介紹著,時不時側頭去看。
季舒走在季越東身邊,沒什麼表情,看著像櫥窗裏的精美玩偶。
季越東問他覺得怎麼樣,他睫毛顫動,神情才活了起來,點著頭說還不錯。
“既然覺得不錯,那就這裏了。”季越東轉過身去問:“李老師,季舒他年後過來上課,到時候辛苦照顧一下。”
李牧笑著搖頭,“不辛苦不辛苦,照顧學生這是應該的。”
他們走到操場,有個班級正在上體育課,陽光很好,操場上幾個男生在踢足球。季越東和李牧在講話,說著什麼捐款的事。季舒聽煩了往外走,走到球場邊,低頭看著翠綠的草皮,一顆足球滾到了他的腳邊,他愣了幾秒,就聽不遠處有人喊,“那邊的,麻煩把球踢過來。”
季舒抬起頭來,光掉進眼裏,褐色的眼球像是貓一樣,皮膚白到發光,對麵喊住他的男生怔住。
季越東給他新買的小皮鞋不適合踢球,季舒彎下腰把足球抱起來輕輕一拋。男生看著那粒球墜下,掉在了地上,輕輕一彈,他緊接著就要跑上去,季舒已經轉過了身。
季舒走到季越東身邊,低著頭扯他的袖子,悶悶道:“走了嗎?”
李牧一愣,立刻說:“那季先生我們下次有機會再談。”
季越東揉了揉季舒的頭發,有種提前當爸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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