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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吉普駛過海岸線公路,白鳥掠過海浪。季舒仰起頭,淺棕色的帽簷遮擋住金黃色的光。季越東側頭看他,騰出一隻手摘掉了他的帽子。
季舒眯起眼,長睫毛被光暈成了淺棕色,他打了個哈切,季越東對他說:“不要再睡,我們快到住的房子了。”
沙粒像是鑽石,棕櫚樹葉光線斑駁,吉普駛入小路,遠遠看到一棟三層樓高的洋房。白色車庫門前站著一個人朝他們揮手,拉開車庫大門,吉普在裏麵停下,季越東摘下墨鏡,對季舒說:“我們到了。”
這是季越東在佛羅裏達的海邊別墅,以前買的時候是想著過來度假,隻不過工作忙,也有好幾年沒來了。
他帶著季舒進去,飛了十多個小時,季越東脫去外套,扯開襯衫領口,露出兩片鎖骨,他對季舒說,“先坐會兒,待會我帶你出去吃飯。”
季舒指著外麵的泳池,看著一點都不累,興奮道:“我出去看看。”
季越東擺擺手,“去吧。”他看著季舒拉開門,自己則懶洋洋地靠在沙發裏,半闔眼滑著手機信息。
信息是鄭元發來的,鄭公子對於季越東竟然不聲不響去了佛羅裏達而埋怨他不夠兄弟。季越東笑了,告訴鄭元他是陪季舒來這邊的環球影城玩,鄭元聽了就說也要來,大概是怕季越東不答應,鄭元直接打來了電話。
季越東還愁怎麼去環球影城玩,聽了鄭元的話就索性答應了。
他同鄭元說了幾句,目光時不時看向窗外。大片落地窗采光不錯,視線通透,他看到季舒站在泳池邊,脫了鞋光著腳試探著踩著水。應該是不會遊泳的,兔子似乎都怕水,小朋友單腳踩著池邊,搖搖晃晃走了幾步。
季越東眯起眼,他低聲對鄭元說,“我還是在原來那房子住著,你要來就過來,先掛了。”
手機丟在沙發上,季越東站起身朝外走去,距離不遠,突然就見季舒身體前傾,整個身體往前栽,一頭摔進了泳池裏,
季舒不會水,手腳撲騰,鼻子裏湧進水,一下子嗆了好幾口。
他叫著季越東,隻幾個呼吸,身體就被緊緊扣住,腰上的力道大得嚇人。他被往上拉,躺在池邊,渾身都在抖,他閉著眼虛弱喘氣,唇上一熱,嘴裏鑽了幾口氣,他猛地一顫,吐出了幾口氣。
季舒渾身濕透,衣服貼在身上,額前的發耷拉在眼皮上,白著臉,尖下巴上還在淌水。季越東皺著眉,看著他可憐的樣子,扶著季舒的肩膀,他忍著心裏焦躁,壓下那句你怎麼那麼不小心,抿著嘴把季舒撈到自己懷裏,柔聲安撫,“沒事了沒事了,不害怕了。”
季舒小口呼吸,下巴戳在季越東的肩膀上,他臉上不知道是眼淚還是水,糊了一臉,季越東哄著他,把他打橫抱起來。他往房子裏走,一邊走一邊問,“剛才怎麼會突然摔下去?”
季舒的臉埋在他的懷裏,悶著聲音道:“我也不知道,頭有些暈。”
“頭暈?是不是沒休息好。”季越東捋了一下季舒的濕發,季舒抬起頭,薄薄的眼皮似乎透光,長睫毛掛著水珠。季越東盯著他的臉看了兩眼,錯開視線說:“去洗個澡,然後睡覺。”
季越東把季舒放在浴缸邊,他打開熱水,季舒看著流淌下的水柱,雙手交叉就要把衣服脫了。季越東一愣,他按著季舒的肩膀,對他說:“我替你把衣服放在房間小沙發上,你洗好澡把衣服穿好,然後再叫我,我給你發頭發吹幹。”
季舒仰著頭眼巴巴地看著他,問:“你不和我一起洗嗎?”
季舒的衣服透在身體上顯出曲線,季越東扭過頭,走到浴室門口。
季舒聽到他的聲音,離得遠遠的,讓季舒覺得有些陌生,“季舒,不要隨便把身體給別人看,絕對不能像之前在我麵前做的那樣,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