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淩少三人到了果城第一人民醫院,手術室門大開著,外麵空蕩蕩的。梁三有一手拉住一個樣子還不難看的護士,卻得到的隻有一個消息:“回家”小旅館的老板嚴氏夫婦重傷,內髒大量出血,送到醫院的途中已經身亡!
淩少的心,猛地地揪了一下,在那一刻,他已經把自己當作一個失敗的保護神了。太失職了,要不是因為自己,嚴氏夫婦還鮮活活地活在這個世界上,隻不過是每個月多交了一倍的保護費而已。
梁三有看著那個正在看著他瀟灑外表的護士,突然大叫一聲:“看個******呀你看?”那個護士嚇得轉身就跑。淩少知道,梁三有的心裏,也背上了和自己一樣的自責。張軍勇一腳跺飛了手術室的大門,他的臉紅得嚇人,聽到動靜過來的醫生和護士,一看到他就遠遠地跑開了。
淩少三人心情沉重而憤怒,慢慢地走到了停屍房。冰冷陰暗的房間裏,停了許多的屍體。死人的事情,在這個世界上,是每一秒鍾都會發生的。可是,如果本不是應該死去的人,被擺放到了停屍體台上,那就是悲劇。淩少三人,表情陰冷得過份,嚇得守屍人指了指兩具屍體就連忙避開了。
淩少刷地一下拉開了兩塊蓋屍布,嚴氏夫婦的遺容出現在眼前。四十歲左右的他們,看上去非常樸實,雖然很普通,卻也不至於是短命的人啊!他們的臉上,依稀能看到那種痛苦和無奈,睜大的眼睛似乎在訴說,訴說這個世界的無情,訴說這個世界的殘酷!
“嚴大哥,大嫂子,是我害了你們!”緩緩蓋上白布,淩少沉聲慢慢道,“你們走好吧!欠你們的,一定為你們加倍討還回來!先委屈你們,在這裏多呆兩天吧!”說完淩少深深地鞠了三次躬,張軍勇和梁三有也陪同著彎腰下去。
“三少,他們夫婦的資曆料,有嗎?”淩少問道。因為,淩少對梁三有說過,既然人民中路暫且算是看中間道的地盤,那也就像個樣子,得把所有相關商戶和公司產權人家庭背景資料弄齊全了。
“有!”梁三有肯定地回答,“不過,今天沒帶在身上。”
“你是幹什麼吃的?”淩少目不轉睛地看著梁三有,心火有點兒上揚。哪知道梁三有毫不避開淩少的眼神,他鎮定地說道:“嚴開順,年四十三;李蘭花,年四十一;均係果城市高坪區會龍鎮人,一九九八年在人民中路897號租房兩層,開起小旅館;雙方父母均已辭世,育有三胞胎男,取名分別為嚴肅、嚴格、嚴厲;兄弟三人年十八歲,果城火花中學高三文科三班就讀,成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