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淩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四天的黃昏時分。淩少看著自己身下躺的床,看著身在的帳篷,看著床頭自己的那隻挎包,看著床前放著的一鍋熱騰騰的雞湯,還有一瓶四塊五的射洪大曲,心裏一陣感激。淩少正餓得慌,整整一砂鍋雞湯,一瓶酒,很快一掃而光!
雖然走過死亡線,但那一覺休息得不錯,手上的傷口已開始結痂,身上充滿了力量,聽著外麵隱隱地有喊叫之聲,淩少走出了帳篷。淩少才發現,張軍勇他們給他弄的帳篷在一外高坡之上,四麵幾處巨大的岩石把風都給擋住了。
夕陽返照,微軟的萬道餘暉,照著荒無人跡的死水渡。河水巨大的拐彎,靜得像一麵鏡子,倒映著對麵的群山。一群鷺鳥,隨著晚風消失在河道的上遊。神秘的死水渡,在淩少的眼中,並不那麼可怕,卻不知道為何道上的人如此怕,果城人也提之變色?
曾經,張軍勇和梁三有特訓的河灘上,三個黑衣少年,在兩個大男人的棍棒下東躲西逃,哀叫連連。嗬嗬,沒有經過淩少的同意,嚴家三兄弟已經開始特訓了!
兩輛紅色的出租車,停在河灘上。其中一輛,保險杠都撞得斜吊著。淩少的心裏一陣感歎,那一天,梁三有是怎麼躲開那麼多身後追擊的車輛的?自己能活著回來,還真他媽命大!這不,淩少的出租車的前麵輪胎,都讓梁三有給開得漏了胎氣了。不過,他一點兒也不心疼!
淩少會心地微笑著,回到帳篷裏,打開挎包,阿鏽合著刀靴,三套龍皮疊得整整齊齊的,喇叭也在。張軍勇啊梁三有,淩少搖了搖頭,取出喇叭,慢慢地走到外麵,站到高坡的邊上,吹點兒什麼呢?
隨著一聲高亢的喇叭響起,遠處的河灘上,五道人影猛然頓住了身形。張軍勇和梁三有手中的棍子落在沙灘上,嚴家三兄弟第一個反應過來,撒開腳步丫子就往這邊跑。當他們五人來到麵前的時候,淩少看到他們的眼中,行行清淚滴滴而下,他自己的眼睛也濕潤了,喇叭聲卻沒有停下來。
那一夜在死水渡的離別,在果城最後的瘋狂,在會春樓滴血的逆命衝殺,張軍勇和梁三有的義骨錚錚,嚴家三兄的鮮活回還,都成了深刻的記憶,淩少的喇叭又怎麼能停下來呢?
高亢悠長的喇叭,在死水渡盡情長鳴,帶起那彎靜靜的死水泛微瀾,吹走了冬日夕陽最後一縷光輝。後來,跳舞來了,那個網絡寫手,把淩少當天吹的那一曲取名叫做《道主歸來》。的確也是那樣,當天和徐家幫一戰,在果城道上,中間道名聲鵲起,道上的人無一不知一代打神淩少爺,和他的兩個手下,勇少爺和梁家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