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淩少拍了拍付若獲的肩膀,“有你這些話,大哥明白了。哼哼,田麻子算什麼?果城三大團夥又算什麼?田麻子不是想要你家的煉鋼廠嗎?老子就讓他要不成!若若,有一天,淩少要讓他田麻子死得渣都不剩!你信不?”
“渣都不剩!”付若獲接觸到淩少的目光,打了個寒顫,“對,就要讓他死得渣都不剩!”
“若若,你叫我大哥,那大哥今天送你一件禮物!”淩少從挎包裏掏出一副厚厚的眼鏡,遞到付若獲的眼前。
“這不是我的眼鏡嗎?”付若獲接過去,高興地戴上,“淩大哥,你怎麼把我的眼鏡給放到你的包裏了。你太神了!”
淩少笑而不答,嘿嘿,不能用龍筋套橋欄,掉落的時候順手抓一隻眼鏡的本事還有的嘛!看著付若獲的戴上眼鏡的文弱秀氣樣子,淩少還真喜歡這個小少年了。不過,他入了中間道,淩少心裏也是嘿嘿地偷著歡喜,歡喜得連自己都覺得邪惡不已,怎麼都有點兒無恥的感覺!
淩少帶著付若獲,跳到岸邊去。那裏已經是果城的東郊的邊緣了,不那麼繁華了。估計西河至少把他們衝到下遊十五公裏了。
淩少在一個小賣部裏買了些吃的,和付若獲匆匆填了一下肚子,然後就準備搭車去西河大橋。那裏現在肯定很熱鬧,而這麼一個意外,梁三有的小天使隻怕得自己打車回來了。
兩個人又等了二十多分鍾,才有一輛出租車經過。打上出租車,沿著河濱大道,十分鍾後,來到了西河大橋。遠遠地,在車上就能看見西河大橋上密密麻麻都是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西河大橋向東的流域,至少三公裏內,還有漁船在那裏打撈著什麼。剛下過暴雨,一般的漁人是不敢下水去的。可是現在,除了中間道的幾個漁民道員,還有誰敢下河呢?除了打撈淩少,他們是不會現在打魚的。淩少的心裏一陣感動,在西河大橋頭下了車。
淩少帶著付若獲走上西河大橋,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盤繞心頭。而這種感覺,很快被另一種情緒所代替,那就是感動!長到二十四歲了,還沒有那樣被感動過。
長約一千米的西河大橋,在它的東邊橋沿上,站滿了男男女女。人群中,有人民中路向中間道上交香油錢的商戶們,也有中間道的道員,他們一個個焦急地望著橋下滾滾的渾濁河水,眼裏不自覺地流著淚。此時此刻,他們的心裏,隻有一個想法:淩少爺不會遊泳,但死要見屍啊!
梁三有,嚴家三兄弟,屠鬥和馬林暑,他們帶著向下遊尋找的道員們,已經沿著兩岸往回走了。他們的神情裏,充滿了悲戚,眼淚,在夕陽最後的餘烈中揮灑,蒸發,心卻在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