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淩少們出了小旅館,打了一輛出租,說到射日山區裏的潘家莊。
那司機把淩少兩人從縣城往西邊拉了四十公裏,就走不動了,那裏是一個小鎮,再往裏走,就沒有公路了。
司機說,要去潘家莊,隻能走路了。淩少沒有辦法,給了司機一百塊錢,走路吧!一百一十公裏,對於他和張軍勇來說,小菜一碟。
兩個人順著長滿雜草的羊腸小道,往山裏走去。真想不到,那樣偏僻的地方,怎麼還會有一個小村莊?一路上山高林密的,連電線杆子也看不到一根。可以想象,潘家莊的人至今還沒用上電呢?想不明白,他們還守在大山深處幹什麼?
饒是淩少和張軍勇腳力超過一般人,可是走到下午五點的時候,才到了潘家莊。大山腳下的潘家莊,許許多多泥牆黑瓦的小屋擠在一起。周圍有些綠油油的稻田,山上的林地間,也有一些玉米地。草坡上,大人或者孩子,在放著牛羊。潘家莊人的生計,雖然可能貧寒,但也悠閑。
離潘家莊不到二百米遠,小路邊,一片槐樹林裏,一個瘸腿的老漢,正在趕著羊群。他把二十多隻黑山羊趕到一塊雜草較多的地方,自己坐一塊大石頭上,抽起旱煙來。西斜的日光,透過綠蔭的樹林,照在他滄桑的臉上,旱煙霧騰火起,讓人頗感愜意。
“老伯,請問這裏是潘家莊嗎?”淩少和張軍勇走過去,很有禮貌地問道。
老漢上下看了淩少兩個人幾眼,把身子轉向另一邊了。淩少和張軍勇互相看一看,此時他們還是長發蓋臉,戴著墨鏡,難怪人家山裏大爺不理他們。
“大爺,淩少隻是借問一下,你看,我們不是壞人!”淩少和張軍勇趕緊把頭發往後麵撥了,也摘下墨鏡,同時也遞上香煙去。
“好英氣的年輕人!”老漢回過頭來,接過煙,看著淩少兩個,臉上略略有些笑意,“我們這裏的人,不歡迎長頭發的人,你們來這裏幹什麼?”
“嗬嗬,大爺,我們留長頭,也是不得已,還請你老人家多理解!”淩少笑道,“隻是晚輩很奇怪,為什麼咱們這裏的老鄉不喜歡長頭發的年輕人呢?”
也許是淩少溫和的話語,讓老漢多了一點兒親近感,他有些憤恨,有些傷歎地說道:“年輕人,看看我這條瘸了的腿,就是讓長頭發的人給打了的。因為這條腿,我打了一輩子光棍。也因為長頭發的年輕人,三十年前,我們莊子裏十五個青壯年死了,其中一個,還是我親弟弟!而那些行凶的人,當時就跑了,我們莊子裏的人就恨長頭發的人,一直到今天!”
“有這麼回事?這麼說,凶手還逍遙法外嗎?你們就沒去報警?”淩少吃驚道,“到底怎麼回事啊?我們倆最恨那種無法無天的人,大爺說來聽聽,說不定我們能幫上你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