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許、、、是我欠他們兄妹的吧!”淩少低頭,麵對著懷裏的張如花。
“丫的,這一輩子,都是別人欠你,怎麼會你欠別人呢?”張軍勇想不通。
“勇少,你還記得我的小時候吧!”
“當然記得啊!別以為老張當了三年狗,什麼也記不得了!”
“我大雪天打野兔的事情呢?”
“記得,你打了很多野兔,然後風幹了,準備過年。”張軍勇笑道,突然一拍腦袋,指著張家兄妹,語言有點兒結巴了,“難道,他們就是、、、當當當當年、、、你那個張端明叔叔的兩個親生兒女?也是張端文局長的親侄兒侄女?”
“是啊!張鐵侯本來叫張侯,張如花本來叫張花花,嗬嗬,小時候,我們三個,都是在學校裏被老師重點抽打的對象!我一年級,他兄妹倆四年級!”淩少慢慢地說道。
“一年級期末考試,張如花幫我做過語文,張鐵侯幫我做的數學,我居然語文考了99分,數學96分,全班第一!那時候,很想和他們做朋友。可是,寒假裏,大年三十那天,送了他們爸爸張端明叔叔兩隻風幹的野兔。當時拿得急,連拴野兔的草繩也拉斷了。結果,張端明叔叔一手拿著野兔,一手扶著拖拉機扶手,拉著張家山二十七個采購年貨的人回去。結果,山上滾塊大石頭,砸在拖拉機頭上,他沒有把住,一車人摔到深溝裏,全都沒有活出來。然後來、、、、”淩少說到最後,實在說不下去了。
“然後,二十八個人一起死了,張鐵侯的爺爺奶奶也病急之下,死在大年三十。大年初七,張家山人集體出殯,你差點兒被當做災星活埋陪葬。”張軍勇慢慢地說道。
“是的!那一天,要不是張端文叔叔從果城趕回來,我就死定了!”淩少傷感地說,“我深深地記得,那一天,張端文叔叔說,等他破了手頭的大案,就來接我和張家兄妹和他們媽媽去果城過好日子!”
“可是左等右等,等來他和未婚妻被炸身亡的消息?”張軍勇問道。
“恩!”淩少點點頭,“然後,我想去果城,結果身上沒錢,張二球那時候在盤龍鎮當派出所長,擋著我,我沒有去成。結果,又聽說張家兄妹和他們媽媽去果城祭悼,半路失蹤,從此再也沒有消息。”
“那後來呢?”張軍勇聽得有些入迷了。
“後來、、、後來我也不知道了!”淩少搖了搖頭,“後來是我們去西山烈士墓的時候,回來路上,看見張如花了!那時候,她就坐在奔馳車後麵。我還以為是哪家人發了,回果城公墓祭掃呢!沒想到,居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