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洛施被強行拖到了車上。
駕駛位上的林叔看到少爺後背都是血,嚇得心髒病差點複發:“少、少爺,你這是怎麼了?”
“去醫院!”
裴鸞痛的狂抽煙,一陣咳嗽:“咳咳,沒什麼,小傷——”
什麼小傷流這麼多血?
林叔不敢耽擱,車子開到飛起,連闖了三個紅燈,趕去了陽城中心醫院。
裴家經營醫藥,與全陽城的醫院都關係親厚。
院長一聽說裴家小少爺受了傷,列隊等在了醫院外。
喬洛施坐在車裏,乍一看這轟動的特權場麵,挺樂嗬:“瞧這陣仗,我估計他們以為你藥丸了。”
裴鸞跟藥丸沒差了。他高燒複發,臉色難看的嚇人,額頭都是汗,嘴唇幹裂,嗓子都冒煙了。他燒的迷糊,眼睛睜不開,也聽不清喬洛施的聲音,隻伸手亂摸了會,然後扯著她一截衣服不放手。
喬洛施:“……”
她一點點扯開裴鸞的手,看著他被人扶出車子,又往擔架車上扶,忙出聲攔住了:“等等,別讓他躺著,他後背被酒瓶砸傷,可能會有瓶渣在肉裏,小心二次受傷。”
醫生們點頭照做,扶著裴鸞,改躺為趴,然後,推進了手術室。
喬洛施等候在手術室外,腦海裏反反複複回想著先前的一幕:那一酒瓶的威力似乎很大,連裴鸞這麼個大男人都吃不消、進了手術室,如果是她,後果估計會更嚴重。這麼一看,他對她確實有救命之恩了。
俗語雲,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這救命之恩,真是讓人犯難了。
林叔也很犯難,在手術室的走廊來回打轉,嘴裏念叨著:“怎麼就傷成這樣子?這可怎麼跟夫人交代啊!”
念叨誰,誰到。
程子惠聞訊趕來,許是出門的急,頭發都沒來得及梳好,鬢間幾綹長發垂下來,有點兒淩亂的美感。
“夫人?”
林叔迎上去,滿眼自責。
程子惠疼子心切,不由得說話就帶了怨氣:“讓你盯著,你是怎麼盯的?”
“夫人,我就找個停車位的功夫。”
“怪我沒攔住他,就不該讓他出門。”
程子惠冷靜下來,自責了一句,目光落在了喬洛施身上,見她衣服也有點點血跡,忙走過去:“洛施,你怎樣?有沒有受傷?”
她是真關心,喬洛施忙搖頭:“沒,沒,我好好的。”
“那快告訴阿姨,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鸞兒怎麼會受傷?”
“他跟薑先生鬧別扭,讓周少動手,我把薑先生推開了,裴哥為了保護我,不小心受傷了。”
她簡單交代了事情發生的經過,程子惠聽了個大概,歎息說:“他行事肆意,看誰不順眼都是要動手的。唉,我們是管不住他的。”
喬洛施保持沉默,心裏卻是想:那是你們不舍得管吧?都是嬌慣出來的少爺脾氣!
程子惠似是看出她心裏所想,苦笑著解釋:“沒辦法,家裏就他一個男丁,自然寶貝的不行。他還是早產兒,小時後身體不好,頭疼發熱能搞得全家不得安寧。他爺爺奶奶最是疼他,都成年了,還鸞寶鸞寶的叫呢。我跟他爸不是不想管,是不能管。等他爺爺奶奶移居鄉下,他這脾氣也形成了,早兩年,他爸還動過手,不成的,他吃軟不吃硬。”
喬洛施:“……”
她對他的性格成因沒興趣啊。
但程子惠越說越有興趣:“你說他為了保護你受傷?那我可是找到能管管他的人了。”
這種莫名興奮的聲音是她的錯覺吧?
喬洛施看著兀自興奮的裴夫人,很想說:拜托,你寶貝兒子因為我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