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意料。
三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被打開。
薑鄴被推出來。
在等待手術結束的時間裏,喬洛施通知了姑姑喬音,而喬音轉述了薑琨,夫妻倆乘私人飛機趕了過來。
“醫生,我兒子、我兒子怎麼樣?”
薑琨畢竟是商場是混過的,喜怒輕易不顯露於色,但看到兒子一臉傷、雙眸緊閉,麵上也流露了點慌張:“他沒事吧?”
他年過半百,就這麼一個兒子,俊美,剛毅,優秀,是他們薑家全部的希望!
那醫生認出薑琨的身份,言語多恭敬,但麵上卻是一片凝重:“薑先生,貴公子傷勢嚴重,內髒多處破裂,尤其是脊背神經受損嚴重,估計會……”
癱,這個詞他沒說出口,而是換了個委婉點的:“情況不容樂觀。”
第三十五章 你無藥可救了!
晴天霹靂!
喬洛施驚懵了:天,這什麼劇情?薑鄴癱了?他可是男主角啊!
裴鸞也有點驚訝,但隨後就恢複了平靜。
在他眼裏,癱也就比殘重了點。
沒死就都在可控範圍內。
但這顯然超出了薑琨的承受範圍。在聽到兒子有可能癱時,眼前一黑,身體晃了晃,差點倒下去。
喬音適時地扶住他:“琨哥,你冷靜點——”
她又是安慰,又是撫胸拍背,等他情緒穩定了,才扶著他跟上推車。
薑鄴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
手術室外的走廊變得空蕩了些。
喬洛施靠在牆壁上,腦子裏回蕩著四個字:不容樂觀。
薑鄴可能會癱。
這個意識像是一雙手,在她腦子裏、心裏亂抓。她想起他晚上的電話,早上的擦肩而過,車子裏的緊相隨,昏迷前抓住她衣擺的滿是鮮血的手……
一種痛惜的心情在蔓延。
“裴鸞,你知道嗎?癱比死還可怕。”
她站在明亮的燈光下,漂亮的臉蒙上一雙寒霜,眸色也是冷寂:“那將是綿延幾十年的生不如死的折磨。”
有些錯誤是不可挽回的。
倘若薑鄴癱了,她也無法活的輕鬆。畢竟,他是在她眼前被毆打致傷。如果她及早報警了呢?在他遇險的那一刻,她自私了,甚至想著借機甩開他……
喬洛施陷入深深的內疚、自責的情緒裏。
裴鸞一旁研究著她的情緒,涼涼地說:“你心疼了?”
喬洛施不理他,跟上去,到了重症監護室門口,看到喬音扶著薑琨出來。
大概是從醫生口裏知道她是打急救電話的人,薑琨甩開喬音的手,衝過來:“喬洛施,誰,是誰把我鄴兒傷成那樣子!”
他麵色漲紅,大有將凶手千刀萬剮的架勢。
喬洛施被他抓著手,甩了兩次被甩開,是裴鸞扳著薑琨的肩膀,將人拽開了:“薑總,注意點形象!”
“裴鸞,你也在,告訴我,是誰?”
是我!
裴鸞心裏回答,麵上冷冷清清:“我隻是恰好住在這家醫院,恰好知道了令公子遇險的事。”
他三言兩語撇清了關係。
薑琨這時候冷靜下來,深深看他一眼,退後一步,轉向了喬洛施:“沒報警?”
他來了有兩小時了,竟然沒見警察來查案。
喬洛施也挺意外,在地下停車場,她揚言報警,其實就是喊著嚇唬人。等周猛帶人走了,她就打了急救電話,而醫生下來,把人帶上去,送進了手術室,顯然也忘記了報警。
沉默間,薑琨拿出手機,麵色凝重地去打報警電話。
裴鸞沒再多待,攬著喬洛施回了病房。
時間已經到了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