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嬴點頭,見甄昊與甄鷨帶著幾個孩子走過。兩位公子見了母親,大的那個繃著臉上來,就道:“兒臣給母後請安,祝母後福壽康寧。”
略小的那個見了,就嘟囔:“年年都是福壽康寧,也沒個新鮮的。”
甄昊站的近,就用手揉搓他的頭發,“容容,你來個新鮮的給你母後瞧瞧。”
孩子不成想自己的嘟囔會被聽見,一時支吾,甄昊笑道:“你就是說說而已啊。”
“才不是,”容容本是個藏不住秘密的,但他想起姐姐可怕的臉色,還是忍住了,道:“是,兒臣隻是說說而已。”
大的那個見她們笑完,這才從懷中取出一個東西,是一把扇子,“母後,這是舅舅與舅母送來的禮物,委托我轉交給母後。”
甄昊瞧了一眼,扇子是不知名的羽毛做的,他對薑嬴笑道:“不知道清漪他們又跑到哪裏去了,取得這麼漂亮的羽毛。”
“誰知道呢?”薑嬴拿起扇子,眼神溫柔。
容容不滿:“不公平,舅舅舅母我還沒見過幾麵,怎麼舅母不把東西給我。”
“因為你藏不住話,”
“我……你……你等著瞧吧!”容容哼唧一聲跑到席位裏去了。
薑嬴二人相視一笑,招待賓客,說是賓客其實都是些熟悉的人,如今是寒冬,華陽夫人等長輩年紀大了怕冷不來,在場的全是平輩,也不拘束。
眾人依次入座,美酒珍饈,吃得酒酣臉熱。
甄昊看著掛著彩燈的樹,隻覺得如火樹銀花,美得很。
虞仙子最喜歡薑國的酒,這種酒從小夏國來的,戴國沒有,薑國會下雪,戴國也沒有。
天氣冷,但等獻舞的人出來,她更覺得冷,單薄的舞裙,美則美矣,就是凍人。
獻舞的人全上來,虞黛來了興趣,她最熟悉這些,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戴國的舞姬。台上不過一曲,台下要花費數年的時間練習。這點她是再清楚不過了。
虞黛看得聚精會神,越看越覺得感慨,當年她怎麼能想到自己有一天能成為當世第一大國的國君的座上賓呢?
虞黛舉起酒杯,酒色微紅,滋味甘甜,她聽著歌曲,隻覺得滿心歡喜,酒入肚腸,甜美非常。
一曲畢了,她尤覺得不過癮,她看見舞姬都散了,隻剩下一個少女上前領謝。虞仙子正舉著酒杯,一看,差點把酒杯都打了,她下意識抽氣,這舞姬過分貌美了。
虞黛下意識朝戴王後看去,女人臉上無喜無悲,隻是默然。
她居然不知道同行的人裏有個如此美麗的歌女,她下意識看向薑嬴,薑嬴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危機,是,薑嬴依舊美麗,但耐不住這舞女年輕且美呀!
虞仙子握緊酒杯,她想說些什麼,卻感覺自己的腦子好像鈍了一般,什麼也說不出來。
不,在這樣的美貌麵前,再多話也是蒼白無力的,難道……隻能如此了嗎?大王會如何呢?
沒事,虞仙子自我安慰起來,薑嬴已經有了三個孩子傍身,根本無懼,後來者哪怕再有寵但那個時候,兩位公子年紀都大了,這麼多年了,大王也不像一個有了新人會忘了舊妻的薄情人。
虞仙子還在胡思亂想,就聽薑嬴的聲音,她在說“好,都聽大王。”
虞仙子心中著急,隻覺得自己似乎漏掉了最重要的沒聽到,什麼好,難道已經封妃了,這……
心亂如麻,虞黛再看去,卻見舞姬花容失色,大王的聲音再響起:“小夏國不是個可怕的地方,夏王是個很好的人,他不會虧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