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著貓兒的耳朵,“你是我的人,你為什麼維護她?”
“公主,我沒有維護她。”
“你還說沒有維護她,我告訴你下次不許和她說話,而且你不要覺得她眼睛顏色跟你一樣,和我的不同,你就覺得她是自己人,你是我的,知道嗎?”
“公主,將軍瞳色和我不一樣顏色,她是兩個不同的顏色,而我……”
珠兒不聽,“閉嘴,這都是次要的,來,跟著我說,貓兒是公主的。”
貓兒鄭重的搖頭:“這不對,王後說過,公主是公主,貓兒是貓兒,哪怕是丹夫人與鶥夫人養育了貓兒,貓兒也不是任何人的,貓兒的名字是馮丹,自己就是自己。”
珠兒才不管他說什麼,“那就是母後錯了,馮丹,你給我記清楚,你就是我的。”
貓兒還要反駁:“我……”嗖的一聲,箭矢飛來,插在二人之間,華陽蓮冷冷的聲音又響起:“什麼你的我的,快點睡覺!”
珠兒做了個鬼臉,貓兒鋪好被子,她就抱著貓兒睡了。
翌日。
珠兒還未睡醒,鞭子已經要抽下來,她連忙躲閃,華陽蓮冷著臉:“隻剩下你了,起來整理,繼續上路。”
在珠兒的無限暗罵中,貓兒已經幫助她整理完全。
眾人整裝待發,眼看又要騎馬,珠兒兩眼一翻,貓兒抱住她,“將軍,珠兒實在是騎不了馬了。”
華陽蓮坐在馬上:“你都可以,她為什麼不可以?”
貓兒很快回答道:“馮丹是男人,公主是女人。”
華陽蓮用馬鞭指著所有人,“我們都是女人,為何她就不行?”
“公主年紀小,”
華陽蓮看了一眼,扔下一句:“年紀小最懶惰,在外麵死的更快。”
珠兒躺在貓兒懷裏,閉著眼補覺,貓兒的騎術極好,她很放心。
貓兒的胸膛又寬又實又柔軟,珠兒心滿意足道:“你要是能永遠帶著我就好了。”
貓兒笑道:“我會永遠帶著公主的。”
走了半個時辰,珠兒發現終於到了一處地方,四周空曠,隻有一棵巨大的古樹,特別粗,樹幹比她和貓兒手拉手成的圈還大。
貓兒扶她下馬,她看見華陽蓮開始哭,那個像鐵一般剛強的女人居然會哭,哪怕是丈夫華陽湫成了殘疾,終身不能行走,她也不曾哭。她一直覺得華陽蓮有兩張臉,對其他人是笑盈盈的,對她則是冰冷如鐵鍋。
但這樣的人原來也會有這樣濃重的悲傷,這一定是一個十分痛苦的過去。
其他的人都默不作聲的圍著她,貓兒麵色凝重,珠兒也默默的看著。
華陽蓮的淚水止不住,十五年了,這些年她一直找一直找,這麼多年過去,蘭姐姐的容貌在她的記憶裏已經模糊,但她清楚的記得蘭姐姐曾說過,她想要回到母親的故鄉,想要回來這個母親口中的故土。
十來年,因為信息太少,她怎麼找也找不到,可她一日也不忘,這些年她一直不肯放棄,終於,終於讓她找到了。
華陽蓮抱緊懷中的瓷瓶,這是蘭姐姐的骨灰,那個對她意義非凡的異母姐姐,可愛可親的蘭公主。
如母親一般慈愛的女人,又像太陽一般,永遠的招照耀著她,那樣不屈又溫柔的女子,這個愛護她的人,卻離開的那樣早,可是沒有蘭姐姐就沒有今天的她。
華陽蓮抹去眼淚,看著挖好的坑,將骨灰埋進去,眾人一起將石碑立好。
直到日落西山,華陽蓮終於說:“好了。”
日落西斜,一片昏黃,珠兒被感染也覺得有些悲傷。能讓這個鐵一樣的女人哭泣的人一定是個非常重要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