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反正都是為了錢,又不是不給你!”那人不依不饒,試圖去扯她的肩帶,滿是粗繭的大手在她肩膀上猥瑣地摸來摸去,“小騷.貨,穿這麼少不就是勾引男人的,你給老子裝什麼裝!”
喬月曦的眼神冷了下來,她在考慮用指甲摳瞎對方眼睛的可能性,但這是她朋友葉闌的地盤,她不好意思砸人家場子。
然而還沒等她付諸行動,忽有玻璃杯淩空飛來,不偏不倚在那人頭上砸了個粉碎。
段雪燁越過看熱鬧的人群,雙手撐著舞台邊緣一躍而上,他麵容冷峻走上前去,淩厲揮出一拳直擊對方太陽穴,又狠又準,瞬間將對方擊倒在地。
與那男人同行的幾位醉鬼,原本還在台下起哄看熱鬧,此時見同伴被打也憤怒起來,紛紛叫囂著要上台揍段雪燁。
場麵亂作一團,保安們控製不住,趕緊去請老板葉闌拿個主意。
段雪燁完全無視酒吧內其他顧客的驚叫聲,他見那男人似乎想起身,又用力補了一腳,而後隨手抄起旁邊的吉他,對準另一名罵罵咧咧上台來的醉鬼,劈頭蓋臉就掄了過去。
他揍人的時候如行雲流水,下手又陰又狠,可半點也不像是經常考年級第一的、待人溫文爾雅的優等生。
他轉身,隨手脫下外套披在了喬月曦肩上,低聲囑咐:“你先走吧。”
“我去哪?”喬月曦神情一滯,隨即反問,“我走了留你自己被群毆?”
他看著她:“你這是關心我呢?”
“我隻是覺得你太愛管閑事了。”
愛管閑事,大概會這麼評價他的人,也隻有她了。
可說這話時,喬月曦卻下意識擋在了段雪燁前麵,她拿著話筒當武器,對著那群惡心至極的老男人,看樣子是準備動手了。
不過事實證明她沒機會了,很快不遠處就傳來了老板葉闌的聲音,通過無線麥克風傳遍全場,清晰得讓所有人都聽得見。
“各位,你們是要把我這間小酒吧砸了才罷休嗎?”
葉闌走到舞台前,迎著燈光,微微眯起眼睛看向段雪燁,他忽而奇道:“嗯?這不是段家的公子嗎?我記得在電視上見過你。”
此言一出,周圍的顧客們都愣了,進而熱烈議論起來,怪不得有點眼熟,剛才沒戴眼鏡還真沒認出來。
幾位醉鬼方才還張牙舞爪的,聽完這話全蔫了,連酒也醒了大半,他們呆立在原地,麵麵相覷。
西城段家,是唯一能與齊家分庭抗禮的傳奇存在,段雪燁的曾祖父和祖父兩代為官,到了段雪燁的父親段正軒這,才走上了經商的道路。
他既是官三代,也是富二代,換句話說,是惹不起的人。
誰能想到,堂堂段家公子居然跑到酒吧來,還為了個駐唱的小姑娘當場揍人呢?
段雪燁放下用來掄人的吉他,他重新戴上眼鏡,又恢複了慣常那副清冷優雅的模樣,他朝葉闌略一頷首。
“抱歉老板,我會支付今晚全部的損失費。”他說,“但喬月曦我要帶走。”
“……我說過要跟你走了?”喬月曦把肩上的外套扔還給他,她神色微沉,“我和你很熟嗎段少爺?”
大約是錯覺吧,段雪燁覺得那一瞬間她的目光,突然就變得格外陰冷,是能滲透骨縫的寒意。
其實想想這也正常,因為從這個秋季的某一天開始,她看他的眼神,就再也沒存過半分溫情。
他沒有回答,卻也沒有挪步,就這麼定定地注視著她,平靜而固執。
氣氛一時尷尬,老板葉闌無奈之下,隻好出來打圓場。
“月曦,你先和段少爺回去吧,下周可以照常來駐唱,位置我給你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