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李溪苗繃不住表情了，他握住江賀的手，和他深情款款地對視，語重心長地說：“江哥，你入戲太深了，我生不了的。”
江賀聞言，神情更加溫柔，他伸手輕輕觸碰李溪苗腹部：“不能生也沒關係，我不是重子嗣的人，我愛的是你的人。”
李溪苗：“答應我，不要再看奇怪的東西了。”
“那你還恐婚嗎？”
李溪苗：“……不恐了，再也不敢恐了。”
恐婚的話題過去，兩人吃著飯，李溪苗忽然問江賀：“對了，我們第一次見麵沒多久的時候……啊，我說的不是小時候那次，而是成年後，你求婚那天，我說我長得好看脾氣好還得了的時候，你是怎麼看我的？”
提起這件事，戲多如李溪苗也難得感到不好意思，每每都想抹除那段回憶，刪檔重來。
江賀言簡意賅：“可愛。”
特別招人喜歡，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那現在呢？”李溪苗追問。
江賀想了想，刻意停頓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現在，我覺得你那時候說錯話了。”
李溪苗疑惑：“為什麼？”
“因為我們苗苗明明長得好看脾氣又好。”
眼裏話裏滿是對自家孩子優秀的驕傲。
正在往嘴裏送飯的李溪苗瞬間噎到，紅著臉咳個不停。
江賀坐到他旁邊幫他順氣：“慢點。”
緩過來的李溪苗揉了揉太陽穴：“這將是我一輩子的黑曆史。”
“怎麼會？”
李溪苗抬頭：“江哥我給你講個笑話。”
“你說。”
“狄仁傑對他的妻子說，‘如果我是狄傑你還愛我嗎？’。”
江賀：“……”
李溪苗表情嚴肅：“我再給你講個笑話。”
江賀搶答：“如果你是李苗我也愛你。”
李溪苗沒忍住笑出了聲：“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等到很久以後，我老了，肯定不好看了，頭發花白牙齒掉光，說話不利索，吃飯還哆嗦……是不是很好笑？不過那時候你可不準笑，也不能嫌棄我。”
說著，李溪苗給江賀夾了一片青菜：“江先生，收到請回複。”
江賀失笑：“收到。”
等到那時候，我隻會萬分感激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讓我在你身邊，和你一起蒼老。
第六十三章 番外⑤
兩人婚後第五年。
江賀的第五個生日快要到了，李溪苗陷入糾結。
糾結生日禮物究竟該送什麼。
他們兩個人都很難有“隻有對方記得自己生日”的驚喜感, 因為每到快生日的時候, 身邊都會有人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們, “你的生日快到了”。
譬如這次江賀的生日。
生日前半個月，江母就打了電話過來，問江賀生日快到了有什麼打算，到時候要不要帶著苗苗到時候一起去老宅吃個飯。李母也同樣發出了邀請, 不過是打電話給李溪苗, 讓他帶江賀回來慶祝。
生日前一周多，馮恒和楊仲凱他們專門跑到江賀家裏來慰問他，還慫恿李溪苗給江賀辦一個大型生日宴會。
生日前兩天, 江賀就會收到各方合作夥伴寄過來的祝賀和禮物。
至於生日當天，隻要他從公司走過，除了剛入職還認不清楚總經理的新人，每個見到江賀的職員都會停下腳步說一句“江總生日快樂”。十點左右張軒張助理則會抱著公司行政總務準備好的禮物和花束, 放在江賀桌子上，例行表達全公司對他的感謝和祝賀。
在這樣一個網絡發達、信息透明的時代, 坐在江賀這樣的位置, 有的是人牢牢記著他的生日，即使他自己忘了，也有人隨時隨地提醒著他。
李溪苗這邊也不例外。
兩年前，他正式辭去了錢總那邊工作，接手了李家的一部分公司。此外，他還給自己曾經的遊戲工作室注資, 進一步擴大規模招攬人才，如今工作室已經成為一家公司了，由嘯城直接管理。
他的家人朋友，公司夥伴，總有人上心記著他的生日。
所以電視劇裏出現的那種“老攻忘記今天是他自己的生日，我偷偷給他準備了禮物想給他一個驚喜，驚喜過後我們你儂我儂”的情節，在他們兩個身上並不合適。
盡管如此，每一年彼此的生日，兩個人都十分在意，想要給對方最好的記憶。
今年是第五年。
李溪苗發愁。
不能被江賀給自己的禮物給比下去。
恰好這天李曦玥約他一起吃飯，李溪苗想著，或許可以問問他姐，吸取點老夫老妻的生活經驗。
盡管他和江賀也算得上老夫老妻了。
晚飯的時候。
李曦玥聽了李溪苗的疑問，隻是笑了笑：“我和你姐夫不搞那些，每年生日都是我們兩個帶著你小外甥去吃頓晚飯，街上閑逛幾周就算過去了。畢竟年紀也大了，越發覺得比起激情和新意，平淡和安穩才最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