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仙城對比傑帝城自是稍許遜色,隻是此地的道家風氣卻是更加濃烈,四處都可見到道觀道場,來來往往的行人也是絡繹不絕。
這靈兒本就出落水靈,幾乎人人側目,以為這旁邊幾人隻是隨從,揣測是否大戶的千金在此遊玩,自然也能引起狂蜂浪蝶的追逐,這不,剛上的此地最出名的鏡湖閣酒樓,就有人圍將過來,欲圖唐突佳人,“在下江放,是此地的刺史正是家父,不知仙子自何處來,往何處去?”
完全忽略了旁邊還坐有幾人。那江放身後也跟了幫奴才,笑的自是下賤。
靈兒也是好脾氣,“自來出來,往來處去,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隻是這留仙城上至廟堂下至邊荒鄙人卻是無不知曉,仙子如果願意,區區願做牛馬驅使。”竟還躬身一禮。
此話一出,後麵的人卻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周邊的其它人卻是憤憤不平,但有不肯散去,在周圍看熱鬧。
“我看公子靈台色暗,隱有災禍之向,不若逢事低調,明哲保身的好。”彥華不覺諷刺道。
“哼,我爹是刺史,城主是我親叔,麒麟道場的掌教也是曾爺爺的兄弟,我看你多嘴了,小心舌頭那天突然就沒了。”惡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又深情款款的注視這靈兒。
靈兒本打算戲弄下這等徒浪子,怎奈他搬出的人中有道場執教,一時咬牙切齒。直看的那江放越發心花怒放,隻差當場非禮行事了。
靈兒好歹也是將軍之女,傑帝城敬若天仙的聖女級人物,何曾受過如此輕薄,轉手祭出一把火紅色的仙家靈器,直嚇的那人飛也似的逃竄而去。
這一插曲,都沒什麼吃飯的心情了,彥華更是自責沒有實力,看愛慕之人受辱,心裏難受,席間喝了點酒,在上路之後,卻是不管靈兒如何逗弄就是不開口。靈兒的心情卻是好的出奇。
到麒麟道場腳下已是一月之後,隱隱看著那高逾萬丈,仙霧繚繞的麒麟山中樓宇隱現,似仙家樓閣,比之青陽觀簡直猶若雲泥,眾人才一掃沉悶之氣,靈兒自是雀躍,她兩個師兄也是滿臉期盼,彥華深受感染也是心生向往。
接待他們上山的是一年輕道士,眉目清秀,仿佛眉宇間也透出出塵之色。這就是名滿天下的麒麟道場,區區一個領路著都有如此造詣。直看的幾人暗暗心驚。
這彥華沒有法力,隻能徒步上行,但那道士沒有絲毫不耐之色,一路介紹沿途風景,話語間頗為自豪。介紹到近頂的天月湖時更是大談湖中神獸水麒麟的存在,這萬丈高山卻是上了一天方才登頂。
頂上一片平坦,樓宇相互連接,工程浩大直疑仙神所謂,後來始知,此台是數萬年輕的開山鼻祖以大神通一劍斬出的,名為斷天涯。而崖上和來路上卻一樣,沒有了滿眼翠色,道更顯的氣勢磅礴。
震撼的還不隻如此,而是如此高地竟還有信徒朝拜而來,跪拜於石階之上,三跪九叩一行,正是最虔誠的朝拜方式。
和道場的仙長見麵是位於正中的天韻閣,見了各峰的峰主,那掌教卻是不在其中。
隻略寒暄幾句就讓他們下去休息,明天進行入門測試。
彥華住的廂房居正殿較偏,不遠的地方就是懸崖,懸崖邊上還有一個涼亭,是夜,那涼亭靜靜的駐在崖邊,如張牙舞爪欲破空而去的雄鷹一般,彥華坐在涼亭中望著幾乎伸手可觸的星辰,心中一片清明。
“彥大哥。”
熟悉的聲音傳來,靈兒已站在近側,忽忽的山風出來,風亂了她的裙擺,也吹亂了她的發,更徹底的吹亂了彥華的心。夜色下一臉的沉靜,星光中如九天孤寂的仙女一般,此刻多想擁她入懷。一時癡呆,具是無語。
翌日,側殿演武廳,入試第一項,法術測試。
第一個是那老者,對戰的是個中年道士,好像隱約聽說叫流方。
站立片刻,還沒開始就聽那道士說,“上清境下段。”
還沒開始就結束了?那付老者汗顏一笑,站到一邊。
第二個是李州,一上場就祭出仙劍,蓄勢待發,隻是又沒有發出就又結束,“上清境下段。”
“多謝賜教!”李州卻是一臉豬肝色。
彥華掩不住驚訝之色,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不覺向靈兒看去,擔心之情逸於言表。
靈兒也是緊張,看到彥華看她,堅定的點了下頭,緩緩入場,周圍的人不多,也有幾十個,看這靈兒上去也是期待之色,道家允許道侶的存在,一個出色的可人兒出現,也還是蠻有誘惑力的。
仙劍祭出,在劍上加了道符,那巋然不動的道士才眼睛亮了一下。緩緩舉劍,吃力的劈出,然後就顯脫力之色,那流方隻一揮袖,“上清境中段,不錯!”轉身而去。